“二小姐,大爹爹请你到正殿去。”
寰宇侧身站在顾皖筠的身边,顾皖筠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件里衣,领口处还有一支血色红梅。
“是吗?”
顾皖筠抬眼看了眼跪在自己身前的侍女,嘴角带笑。
“二小姐,是。”
侍女闻声抬头,看着顾皖筠深幽的黑眸,低低的说。
“啪!”
“你家主子没教过你,不能正视主子的眼睛吗?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小姐,我是不是该替大爹爹他老人家好好教教你什么是主仆之礼啊?”
顾皖筠明媚的笑笑,摆了摆手。
“是。二小姐教训的是。”
侍女正正经经的跪在原地,头低的低低的。一滴血滴在了木地板上。
顾皖筠凤眼一眯,转头看向了簌簌。
簌簌还是一脸淡漠,没有任何表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当然不是顾皖筠动的手,是簌簌。没想到,这丫头,平常跟个男孩子一样温温柔柔的,动起手来也蛮狠的。
“潞西,回去告诉大爹爹,我,稍后就到。”
顾皖筠支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缓缓的说。
“是。”
潞西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唇,却还是被迫扯出一抹笑容,恭敬的回答到。
“退下吧!”
顾皖筠摆摆手,回了书房。
“主子。”
寰宇拿起潞西送来的衣服,看着顾皖筠。
“拿去烧了吧!”
衣服很是华丽,都是用的上好的绸缎和丝带,连束发的玉簪都是上好的粟玉。这次可是来大人物了呢。
“是。”
寰宇把衣服扔在了一边,毫不怜惜。
“主子,簌簌替你更衣。”
簌簌找出了顾皖筠平时穿的比较多的那一套。
材质可能不是很好,但是是顾皖筠的生父常穿的一件白衫。
段白如雪,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尘不染。
顾皖筠嘴角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是张开手臂,让簌簌替她更衣。
寰宇早就不知道在何时就退了出去。
素白的白衫,袖口却绣着几片翠绿的竹叶,顾皖筠的父亲喜竹,当年顾虑也是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画艺抱得美人归。
顾皖筠看着铜镜中如仙的女子,仿佛与当年红遍京都的顾皖笙面容重合。
不过顾皖笙是仙,她却是魔。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扯下固定发髻的玉簪,三千青丝随肩散落,说不出的妖艳。
簌簌也只是微微一笑,果然,主子还是更加适合红色,不适合这出尘不染的白。
左眼角下的泪痣被簌簌用血红的胭脂描成了蔷薇,妖艳而不失艳丽。
房外依稀能听见争吵的声音,自然是安素叫来的吧!
簌簌描完最后一笔,放下细细的画笔,服了服身,朝外面走去。
“簌簌。”
“寰宇。”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闲人勿扰。”
“来者杀无赦。”
簌簌轻启朱唇,寰宇已经拔出了剑,一脸冷漠。
刚刚会心的笑已经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簌簌笑笑,门外的人却明显后退了些,寰宇的武功可是好的很,他们私下可是领教过的。
“二小姐,大夫君让小的们来带二小姐去正殿,若二小姐不去,我们便在这长跪不起了。”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
“你们喜欢跪着就跪着吧。”
簌簌笑笑,与寰宇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