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作为民间流行的美食,流行于全国各地。我国的火锅花色纷呈,百锅千味。金属或陶瓷制成锅、炉合一的一种食具。炉置炭火,使锅汤常沸以熟菜肴,随煮随吃。清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x{2022}元旦》中便有:“至锅供馔。”这样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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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大吃货国的人民来说,火锅,那就是一种人人都爱的的东西,无论是红汤还是清汤或者是鸳鸯锅那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尤其是在夏天,吹着空调吃火锅才是吃火锅最正确的方法。
不过火锅一定就是要熟到不能再熟的人一起结伴去吃,这个熟呢大概就是说可以穿着打算今天洗但是又觉得可以再穿一天的衣服不在乎彼此饿的扶墙进撑得扶墙出毫无形象的行动,可以举着筷子眼放绿光的看着锅里刚刚扔进去的羊肉,甚至是可以通过衣服上的味道来判断谁是吃了更多鱼丸的那个人。像是一堆人穿着职业装矜持的坐在除了吃以外什么都不要自己做的海底捞里……那个只能叫做聚餐,不能说是吃火锅。
作为一个吃货,顾行歌这样总结道。
所以当叶锦言跟在顾行歌身后,左拐右拐拐到一家小巷子里的火锅店的时候,他其实是觉得非常新奇的。
“你看着点吧,然后我再来看看有什么要加的。”顾行歌拆了颗奶糖扔到了自己嘴里,再熟悉不过的和来帮他们两个点单的服务员打了声招呼,“上冰的扎啤吧。”
叶锦言一边打量着菜单一边问她:“你常来?”
“恩,从我刚到帝城的时候,这间店就开起来了。”顾行歌拆开了自己面前的碗筷,头也不抬的说着,“他家的东西超级好吃,绝对不比外面的任何一家火锅差劲。”
点了几样之后叶锦言把菜单递还给了她:“你接着点吧。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从小就是在帝城生活的。”
“我初中之前,一直都是在老家,直到我哥上了大学,我妈又想把总部迁过来,这才来了帝城。”顾行歌连看菜单都没看,就一连串的报出了要被扔进锅里涮的菜来。
点完菜之后顾行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叶锦言道:“你能不能吃辣?”
看着男人点了头之后,顾行歌稍微思量了一下之后还是要了鸳鸯锅:“算了,他们家的红汤实在是太辣,估计没试过的人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听了这话,叶锦言皱起了眉:“你胃又不是多好,少吃点刺激的食物。”
不过吃货本质爆发的顾行歌,却已经彻底把他给无视了。
等火锅上来的时候,还真的是对比鲜明的鸳鸯锅,一边是只有大葱还有生姜的清汤寡水,另一边是看上去没有多恐怖的麻辣锅,看着顾行歌似乎写上了“就这样叫做太辣”的表情,顾行歌一边给自己倒冰啤酒一边提醒:“这下面全部是花椒还有辣椒,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是越煮越辣的。”
看着她完全是把啤酒当成冰水来喝的样子,叶锦言虽然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但还是伸手把她的杯子换成了茶:“等你受不了了再喝这个,我可不想大半夜的再把你送到急诊室去。”
顾行歌耸了耸肩,极不情愿的同意了叶锦言的话。
当锅底开始翻腾的时候,顾行歌整个人似乎再次精神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按开了某个开启吃货属性的开关一样,双眼放光的往那一半猩红的汤水里面扔涮羊肉。
然后放下空盘子就开始往清汤锅里面扔玉米。
叶锦言真心觉得自己如果敢动顾行歌放到锅里的食物的话,会被彻底暴走的这个姑娘啊呜一口咬在脖子上,死也不松口的那种。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顾行歌夹了一筷子金针菇放到自己的调料碟里,因为实在是太烫了所以她暂时没办法下嘴,漫不经心地对着叶锦言开口说道:“我才想起来,那天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跟颜清和联系了。不过你应该知道,在你报出自己到底是谁之后,无论是出于身份的考虑或者还是其他什么考虑,他都会见你一面的对吧。”
虽然是表示疑问的话语,可是顾行歌却用她十分淡漠的语气用肯定句说出了这句话。
叶锦言猜到顾行歌会问起这件事来,毕竟他能见到颜清和这个隐退多年的人,还是通过她:“对。”
顾行歌慢条斯理的呵着气吃完了那一撮金针菇,又伸手端起了一盘蘑菇:“看在你照顾我这几天的份上,给你提个醒,时刻告诉你自己你面前这个人是颜清和。”
并不是因为她对叶锦言有什么另眼相看,只是涉及到了颜清和……顾行歌就忍不住的想要多说上几句。
因为她的那个颜师兄着实是一只狐狸,而自从出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情之后,顾行歌的潜意识里就觉得,实在是不能再放任这只成了精的狐狸继续祸害人间了。
不过说实话,当叶锦言问她能不能联系到颜清和的时候,顾行歌着实愣了一下。
认真说起来,她虽然叫颜清和一声师兄,可是那时候她是在辅修第二学位,并不算是他的直系学妹。
颜清和这个人,在外行人听来可能就是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可是在光电这行业里,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传奇。
能和他熟悉起来,按照顾行歌自己的话说,那只能说是老天一时没开眼,她居然能在被抓去当替补的辩论赛上,遇上保持不败战绩的颜清和。
那时候她刚好是最情况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剑,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在那场吵得天崩地裂的辩论赛后,颜清和居然对她来了兴趣,比对直系学妹用心了不知道多少,亦师亦友地教了她不少东西。
结果先不说专业方面学到多少,顾行歌倒是把他的毒舌功力学了个十成十。
想到这里,顾行歌就忍不住叹气,在她工作了之后,两个人也没断了联系,即便是……那件大事之后,也是一如既往。
她旋即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叶锦言找颜清和能有什么事呢?
思来想去都没个结果,顾行歌干脆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反正就算叶锦言不告诉她,颜清和也会给她透点消息的。
出了警局大门,她低头拆分缠成一团的耳机线,顺便也等一等红灯,就在这时,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她身边经过。突然,有一个男人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头来,力道猛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扭到了自己的脖子,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那里的顾行歌:“顾......行歌?”
顾行歌纠结着缠成一团的耳机线的手停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明显也是认出了是谁,但是却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名字:“你是……”
“晏盛平,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真是太没良心了。”男人皱着眉打量了一下顾行歌,这才反应过来,就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说话有点不大对头,“走,前面咖啡店里坐着说去。”
有点发愣的顾行歌被男人拉扯着走了几步,才彻底反应过来:“……那啥……我要迟到了……”
不过鉴于她声音太小,而且男人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这微弱的反抗,可怜的被淹没在了男人一连串的问题之中:“你怎么跑到帝城来了?现在做什么工作?在哪里住?”
顾行歌这才慢半拍的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我一直就在这没走啊。”
直到坐在了咖啡店里,晏盛平才稍微平静下来一点,他招呼服务生优雅而不失风度的点了杯蓝山,然后问对面的顾行歌:“你还是要拿铁?”
“不了,给我牛奶布丁就成。”顾行歌连翻都没翻面前的餐牌,“感冒了,正喝着药呢。”
顾行歌实际上也就是看起来年龄小,说是刚上大学都有人信,可是从离家后,她就好像是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一样。即便是现在她为了查清哥哥的死因,选择了和叶锦言结盟,顾行歌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是睡了很长很香的一觉一样。
在这个梦里,虽然继母时常给她找麻烦,但总体来说,生活却还是平静无波,甚至是淡的和白开水一样,曾经的痛彻心扉,都被深深地埋在了心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哪怕是当晏盛平这个故人,同时也是当年事情之中的一份子,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也让顾行歌觉得特别恍惚。
只有这时候,顾行歌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牛奶布丁和咖啡都上来的很快,即便从点单到上东西的时候,服务员看了穿着一身有点休闲过头的顾行歌好几眼。可女孩子依旧明显的表现出,对面前的甜品的兴趣比和晏盛平谈话的兴趣更大,晏盛平品了口咖啡之后又继续了刚刚的问题:“你不是说……毕业后就想回老家吗?”
顾行歌毫不在意形象的一口吞掉了一勺布丁,可就是这样的不顾形象,女孩子的动作里也依旧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和优雅,这并不是后天修养而成的,而是完全来自于从幼时就有的良好教育。
然后她轻轻的放下小巧的甜品勺,没有发出一丝和碗盘碰撞的声响:“快毕业的时候出了点事,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觉得在帝城也挺好。”
晏盛平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和一丝不可思议,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名片盒,递给了顾行歌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我在这边有个项目,估计要待上个不短的时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立刻给你安排职位。年薪的话你想要多少都行,怎么样,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