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拿起桌上的烟壶就朝他砸了过去,“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李景身子一侧,躲开了那烟壶,烟壶却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儿臣看她顺眼,就不会动她。”
“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看谁都不顺眼,除了尚宫局那位。”明贵妃给了他一记白眼,气鼓鼓地说到。
正在母子俩为册立王妃一事争执时,一个小宫女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殿下,小路子在外请见。”
“不必让他进来了,本王这就走!”李景起身抖抖衣袍,规矩地行了个礼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宫门外的小路子在原地急得团团转,一看到李景走出来急忙跑上前去,“殿下,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李景皱起眉头,呵斥到:“跌跌撞撞的,能有什么事儿!”
“殿下,兵部尚书曹大人被御史台弹劾了!冯大人才赶紧让奴才来喊您。”
李景忽地一下站在原地,“曹展鸿怎么会被弹劾?!”
小路子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奴才,奴才不知道。殿下,您快回王府吧。”
李景回到王府里,便直奔书房,只见谋臣冯征等人已经在书房里商讨着了。
冯征见李景回来,也顾不上行礼,走上前去说:“御史台弹劾曹展鸿贪污二十万两军饷,这批军饷原是发给镇守交趾的官兵,如今有官兵作证,已经举发到御史台去了。”
李景坐在正座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冯征继而说到,“交趾属于西南地区,归靖南大将军管辖。”
李景一拳打在桌子上,“又是这个靖南大将军。曹展鸿贪还是未贪?”
冯征轻叹一声,“殿下息怒,据查证,在西城一所破屋中确实藏了银子,守着银子的一对夫妇是曹府的奴仆,对于此,他们供认不讳。”
“废物!”李景怒斥一句,房间里的众人都吓的抖了一下。
冯征立刻劝解到:“殿下,此刻应当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啊!”
李景攥紧拳头,指节都有些作响,“你有什么主意?”
“殿下,臣以为,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舍弃曹展鸿,明眼人都知道保不住他了,贪污军饷可不是一般的贪污,更何况二十万两?此刻,该尽快拟订咱们推荐的继任兵部尚书。”冯征恭敬地说到。
“咱们东宫这位太子爷可真会算计啊,本王刚定下茂国公府的小姐做王妃,他就给本王整这么一出。曹展鸿可不就是茂国公推上去的嘛,哼,打本王的脸啊!”李景咬牙切齿地说到。
“殿下不必气愤,若说贪污,曹展鸿可得拜户部尚书沈镐为师啊。只要能拿到沈家的把柄,殿下何愁报不了这一仇。”
“本王自然明白。且说说,你们觉得谁适合兵部尚书这个位子?”
冯征并未犹豫,立刻说到:“兵部侍郎康正季。”
“你们的意见呢?”李景对着其他人问到。
其他人也不过唯唯诺诺,说着康大人便是个好的。
“就没有其他人选?”
“在咱们的人中,也就康大人资历还够,况且有点政绩。”
“也罢,就他吧。只要兵部不丢,本王这一仗就不算输。”李景冷冷说到,“行了,都退下吧。”
众人退下以后,李景独自坐在书房阖目休息,不一会儿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直到夜色将深,小路子才过来敲门:“殿下,有客人。”
“什么人?!不见!”李景正为曹展鸿一事烦恼,又被从睡梦中吵醒,火冒三丈的回答道。
“我,你也不见?”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李景立刻从椅子上爬了起来,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裴月儿提着灯盏,静静地站在门外。
“我有事对你说,我进去了。”说罢,抬起脚进了李景的书房。
李景呆呆地在原地看着她,她穿着银白色的披风,纤弱的身影在夜色中更加楚楚动人。
李景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都这个时辰了,你不在尚宫局呆着,怎么在宫外?”
裴月儿坐在茶桌旁,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口才说:“这你就别管了。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棋向险处胜。”
“什么意思?”李景疑惑的看着她。
“这句话用在兵部尚书的人选上,就是说:没有把握的那个,也许是最合适的。”
李景温柔的笑了起来,还伸手摸了摸裴月儿的头发,“小丫头,本王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裴月儿像躲瘟疫一样,又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我才懒得操心你的事儿,有人托我告诉你:明天,当你的人在推举康正季时,一定会有人反对,他们呢,会说刘威更适合。那个时候,你就要站出来,同样推举刘威……”
“好了!”李景打断了滔滔不绝的裴月儿,反而瞪着她,“刘威是谁的人,你当本王不知道吗?嗯?”
裴月儿小声嘟囔到:“太子的……但是刘威是个贤臣,会效忠明君。”
“裴月儿!”李景竟全名喊她,“让你来找本王说这些话的,是你那太子哥哥吧?!李承乾都娶了其他女人了,你还是不死心?!”
裴月儿也恼了,上前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不识好人心,皇上是不会用那个康正季的,你知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
“宁则!”裴月儿刚说完就慌忙捂住了嘴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林远晖。”过了片刻,李景口中冒出这三个字,又想起那晚和宁则的对话,“来人?!”
“殿下,奴才们在。”
“送裴大人到清月殿休息。”李景挥了挥手。
“喂,你干嘛?我要走了。”
“大半夜的想去哪?进了本王的王府,有那么容易出去吗?!”
接下来便是裴月儿哭丧着脸跟着小路子到了清月殿,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清月殿竟然是后院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