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算再怎么爱着习雨浓,却也知道能够好好地照顾她和保护她的人,只有翟兆轩。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习云暖有任何的可乘之机,他不希望习云暖再继续地伤害习雨浓,如果一定要割舍的话,他宁愿用自己的爱去割舍,毕竟他心里虽然一直不承认,却也知道习雨浓始终爱的人都是翟兆轩,而他的爱对她来说,永远都只是无法超越兄妹之情的那种单纯的感情。
这样算来,他也不算损失了什么,至少可以一直安心地在心里喜欢着她,只要她能够好,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重要的了。
他想要用这个方式来让翟兆轩和习雨浓化解误会,让他们能够重修旧好。
于是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走过去拨通了翟兆轩的电话。
大概是意外自己竟然会打给他,翟兆轩接通电话的时候,显得十分惊讶,“你找我?”
习少寒“嗯”了一声,听出翟兆轩的声音有些虚飘飘的,而且似乎周围十分嘈杂,不觉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来,已经晚上快11点了,这个男人还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这个男人难道就不能稍微地对习雨浓用心一点吗?难道他都看不出来习雨浓一个人闷闷地在生气吗?
他问清翟兆轩所在的位置,立刻气势汹汹地拿起外套就赶了过去。
习少寒拦了车赶过去的时候,翟兆轩已经在一群朋友的包围下,喝得站也站不起来了。那是一个和翟氏有些关联的小开在台北玩票性质鼓动起来的一个酒吧,平时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和富家女们厮混的地方,习少寒曾经和朋友来过几次,那时候习雨浓还没有嫁给翟兆轩,他在那样的场合下遇到过翟兆轩几次,那时就对这个在酒吧里玩得很疯狂的财经名人非常的反感。他对翟兆轩诸多的不满,因为始终觉得他配不上习雨浓,这样一个在婚前和各种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那么善良又纯洁的习雨浓。在他看来,翟兆轩不过是个有钱又再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罢了,跟他们习家除了偶尔生意上能扯到一点点的关系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得到消息,翟氏的老爷子给这个花花公子指定的妻子竟然是他默默地放在心里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习雨浓。那种突如其来的认知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他根本无法把这个浪荡的男人和自己那个美好得一塌糊涂的妹妹扯上任何的关系。所以当时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性子,对父母的决定彻底底反对到底。他死都不肯让习雨浓嫁给这个男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习雨浓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他只是单纯地以一个哥哥的愿景来表达他的心声,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嫁给这个男人,一个根本不会对感情认真负责的男人。可是习雨浓却出乎意料地爽快地答应了。他当时一直以为是习雨浓逆来顺受的个性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过了很久之后,他才怅然地发现,原来习雨浓之所以会答应,并不仅仅是为了所谓对父母的顺从,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是一直爱着这个男人的。即便这个叫翟兆轩的男人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在习雨浓的心中他却具有着最光辉的形象,就像女孩子梦中会时常幻想的那种白马王子似的。
习少寒走进酒吧的时候,翟兆轩睁着迷离的眼睛,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然后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就在一群朋友中鬼吼鬼叫地指着他,“习少寒!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太太的哥哥,是我的大舅子。”他笑得十分大声,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习少寒。
他憋闷地走过去,硬生生地从哪些围着翟兆轩的人的身边穿过去,走到了翟兆轩的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喝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心里又是憎恶又是气愤。他在翟兆轩的旁边坐下来,一旁的朋友们叫嚷着涌进吧台前面去了,因为桌上的酒已经喝完,他们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向酒保要着酒,还不时地对身边的女伴卡卡油。
习少寒不无讽刺地看着翟兆轩,带着几分怒气地问,“你的女伴呢?把太太丢在家里自己跑出来喝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至少要带三五个女伴才配得上你翟家大少爷的气度吗?”
翟兆轩冷笑了一声,看着习少寒,说道,“你调侃我的方式倒是和雨浓一摸一样,总是拿我有没有别的女人来较真,不过你们还是有点不同的,你是以为我有很多女人,而雨浓则是永远都耿耿于怀一个沐莎。”他喝得太猛太急,所以意识飘忽,却心里始终都只有习雨浓一个人的影子。
习少寒不觉叹口气,“你既然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你和沐莎在一起,又何必总是要做些让她会担心的事情呢?不见面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吗?那个沐莎,就算你对她有再多的怜悯和同情,难道值得你赌上你和雨浓的幸福来照顾她吗?”
翟兆轩闷闷地听着习少寒的话,好半响才颓然地笑了,“果然,她还是跟你比较亲密。跟你什么都能说,连这些事情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可是跟我……跟我却是连半句话都不想说的,连我想尽办法地想要跟她解释,她都不肯听,你知道吗?习少寒,我妒忌你,我妒忌你可以那么地被她信任,我妒忌你可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得到她的倾诉。”翟兆轩红着眼睛,瞪着习少寒,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喝酒吗?你知道吗?”他一声比一声大地在那里撒着酒疯,却是把心里的痛楚一点点地剥开来。
习少寒恼火地吼他,“翟兆轩,你要是个男人就好好地去跟习雨浓解释,别再这里把自己喝成一滩烂泥,你这个样子很难看你知道吗?这个样子的你凭什么拥有习雨浓,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