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西,过了那道门我们就自由了是吧?”一个镶着大金牙的死囚向德莱文问道。
“没错,如果你做得到。”德莱文将手上的飞斧转了一圈轻松道。
“这种小事难不倒我。”金牙死囚咧嘴自信道。
面对金牙死囚的自信德莱文轻笑,“那就赌上性命去逃跑吧!”
……
……
“喂,那家伙不会真打算放了那些死囚吧!”观众台上有人惊讶的质疑道。
“看样子像是,不过德莱文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旁边人回应道。
“砰砰砰——”
德莱文用飞斧轻轻敲击话筒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剩下的时间,就请你们安静的擦亮眼睛好好欣赏我的表演。”德莱文向大家露出一个无比阴险的笑脸。
但从德莱文那张阴险的笑脸当中人们看到更多的竟然是自信,没错,就是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是他之前设计好的一样,而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按步执行罢了。
德莱文转过身子面向那些死囚,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那么现在,我宣布,逃亡开始。”
“这就开始了?”有囚犯问道。
德莱文微笑着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又有囚犯问道。
“没错,就这么简单。”德莱文耐心道。
有囚犯试探性的往后跳了两步,挑了挑眉,又左右看了看,貌似还真没事。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金牙囚犯用拇指朝身后指了指,示意德莱文——我真的走了。
“请便。”德莱文拿着斧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阴谋,绝对有阴谋。囚犯们该死,可他们却不蠢,之前他们很兴奋可以有次活命的机会,可真到逃跑的时候谁心里都没底了,总感觉有诈。
你瞧那个行刑官的那副嘴脸,狗#日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至少死囚们的内心是这么想的。
一群死囚两步一回头三步一转身,疑神疑鬼的朝出口挪动。
“喂!你们这是逃命吗?逃命是你们这个样子?动作再不快点的话我就叫士兵们开枪了,当场击毙算了。”德莱文举着斧头指着一群死囚道。
死囚一惊,好不容易能逃命,要真像德莱文说的那样,动作慢就会被击毙,那他们还等什么。
胆大的此时已经扯开脖子,撒开腿疯狂往外跑。
胆小的却还是楞在原地或者跑的很慢,他们总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回事,那些人渣真的要逃走了。”观众们又变的不安起来。
“德莱文,你还愣着干嘛!”
“士兵快开枪啊!趁他们还没出去,打死他们。”有些人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德莱文身上了。
不只是观众急,士兵们也急。这个新来的行刑官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有士兵已经将子弹上膛。
“可恶”,路飞趴在地上痛声道,他也想逃,可他爬不起来,胸前痛的撕心裂肺,他的手死死抓在地上,如果可以他似乎都想用手指用手指甲将地板划裂划开,他想逃,他不想死在这里。
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他的嘴里又有血渗出来。
我会葬送在这里吗?可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路飞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他觉得这是不公平的,他觉得世界怎么能是这样,这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
从那围绕着斗兽场片片断断的嘈杂语句中,路飞已经听得七七八八,他大致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干什么的地方。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他说过他不能死,他不能和那个男人做一样的事,可是现在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兑现他的诺言,他不过是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
……
……
“混蛋,该死的,快杀了他啊!”
“动手啊!”
看台上观众气急败坏朝德莱文吼叫道。
因为有一名胆子大,并且跑得飞快的死囚此时已经离出口很近了。反观德莱文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摇着他手上的飞斧,这让观众如何不急。
一名厚嘴唇的士兵等不急了,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些人,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们重获自由。
他端起了枪瞄准那名死囚,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要逃走了吗?”那名跑在最前面的死囚内心窃喜,属于他的自由,终于要来了。
德莱文漫不经心的旋转着手上的飞斧,看着那渐渐从视野里消失,跑在最前面的死囚,他暗淡的眼睛突然闪过一抹光亮。
紧接着一把飞斧如龙腾般斜冲升天,它裹着日光,又携着劲风,从众多死囚头顶上空快速飞转而过,它不羁的像个王,但它更像是一头野兽,一头有自己目标的野兽。
“呼呼呼——”飞斧在撕裂空气。
但接下来它将撕裂肉身,撕裂那名跑在最前面的死囚肉身。
很多死囚抬起头望向那柄快速从他们头顶掠过的飞斧,阳光下,原来那么刺眼。
专心看的,没专心看的观众士兵此时也都注意到了那道飞出去的亮光,他们的目光被飞斧反射的光线所勾引,再也无法挪开。
终于出手了吗?德莱文。这一刻,很多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咔嚓——”
这是飞斧切碎骨头与穿透人体的声音。
所有人愣住了。
他们亲眼看到那飞斧如猛虎一般扑向最前面的死囚后背,就这样将死囚的身体撕开一个口子,轻而易举。
但接着飞斧似乎又受到了召唤,迅速脱离猎物的身体,沿着原来的路线飞转而回。
一部分人眼睛跟着飞斧,但更多的人则是注视着跑在最前面的死囚。
观众的吵闹声没有了,死囚们逃跑的步子也停下来了。
他们就这样盯着那个跑在最前面,却已经跪倒在地死囚。
他的手伸向出口,此刻他的嘴里还含着微笑,他艰难道:“我——自由了。”
是啊!这一刻,他的确是自由了,如同他背上喷涌而出的鲜血一般,自由了,他们都挣脱了各自的枷锁。
路飞瘫在地上,此刻他连抓地的力气都消失了,不过从他那只微微瞪大的受伤眼睛还有张开的嘴巴来看,他应该还活着。
他的瞳孔在颤抖,这是从他那只还算完好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他的气息有点不稳,准确的说是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在他先前的世界里,杀人这种事仅仅只是存在于新闻或者各种消息中,这再一次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看到那如泉水一般涌出来的鲜血,留给他的就只有恐惧。
恐惧到他身体里仅存的力气都缩成一团,颤抖着不敢出来。
我也会这样死吗?他在心里这样想到。
当那把飞斧飞回,快要斩落在德莱文的头顶时,却被德莱文瞬间一把抓住,举在空中,就像是胜利后举着奖杯一样举在手里,那是他的荣耀。
“无可挑剔。”
德莱文习惯性的咧开嘴巴对自己说道。
接着,全场狂欢,他们跟随着德莱文一起陷入到胜利的喜悦中。
“欧——”
“太棒了,干得漂亮。”
“好样的,德莱文。”
所有人都为德莱文欢呼,现在德莱文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嘻嘻嘻嘻——”德莱文咬着前牙笑的很得意。
他超喜欢这种别人为他欢呼的感觉,这让他感觉棒极了。
“呜呜呜,该死的德莱文,你终于舍得杀他们了吗?”有些内心敏感的观众此时已经被德莱文感动到,他们一边抹着泪水一边激动的说,这一刻他们等的太久了。
“哈哈,我快要飘起来了,你们这群混蛋,不要太崇拜我噢!”德莱文开心的在心里对那些为他欢呼的人说道。
举枪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这个新来的行刑官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死囚们楞在原地,他们看着德莱文咬牙切齿——这个混蛋果然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吗?
当然也有一些庆幸的——还好我没跑在最前面。
“逃吧,该死的渣渣。”
“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场,你们逃不出去的。”
“逃啊你们,用你们的命去逃吧!”
观众们开始炮火转战死囚,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德莱文的意思,他们变得更加狂热,有的甚至已经脱下了上衣举在手里不停的欢呼摇摆。
“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又折回去?”一个潜入人群的科尔西山山贼站在观众台上人群的最后面,指着已经开始行刑的会场道。
“这个该死的德莱文,说好的放人呢,现在又TM反悔,不是男人。害我们都要离开了,现在又要折回去。”
“是啊,挤回去真的很难走啊!”一个胖胖的山贼揉着肚子抱怨道,他刚才挤出来时打扰了很多人,肚子上挨了无数下肘击。
……
……
德莱文将他的两只斧子都摆了起来,如转动起来的飞机螺旋桨,带着肃杀的味道在旋转。但更像是两头虎视眈眈的野兽盯着在场的死囚,只要死囚们稍有动作,它们便会立刻出击,将其咬死,再回到主人手中。
死囚们楞在原地,除了恐惧外,还有就是那一遍遍浮现在它们脑海中的话语。
“没错,如果你做得到。”
“赌上性命去逃跑吧!”
“逃得掉,逃不掉,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些之前在他们看来很无所谓的话语,如今回想起来竟然如此恐怖——这真正的是一场行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改变过,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要死之人。
动了,有死囚动了,他太害怕了,害怕到他想远离这里,远离那个行刑官,他朝出口疯了似的跑去。
“咔嚓——”
同样的声音出现了。
又有人动了。
“咔嚓——”
又是一斧。
……
“扑通”有囚犯吓得坐在了地上,他真的绝望了,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与死囚们的态度截然相反,观众们情绪可是高涨的很。
“这可真是太棒了,德莱文。”
“好强,每一次都中。”有人惊叹德莱文斧子扔的准。
“就这样,德莱文。”
“真解气,让这些人渣们快点下地狱去吧!”
观众们欢呼雀跃,行刑就该是这样。
……
……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们看到人死还会这么兴奋。就因为他们是犯人吗?犯人就该被当做戏谑的工具杀死吗?他们坏人,可是,他们至少还是生命,生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被处死。
突然,在嘈杂吵闹嘶叫哭喊的混杂声音中响起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那是路飞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