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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镜花水月

“是,少主。”一一带着命令迅速溶于月色之中,黎素将早已写好的书信交给黎一二,二人已经出发,若不出黎素所料,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恐怕要迁址改办了。赢墨容安静的侧脸在烛光映衬之下更显柔和,手执白玉子,空明的眸子不明情绪。他已经派赢城回京都通知赢氏内部,但凡武林大会开始立即向众人宣布,南疆北海内乱急需平息诸位豪杰若是能平定内乱,武林宝座非他莫属。而黎素已经开始用楼兰令调集众部此次北海之行,已经涉及到了江湖皇室内部斗争,楼兰一出,即使压制不住内乱的发展,总归有一些办法能够拖延时间。在这个关头,不能疏忽任何事。二人部署完毕之后,从容不迫的加快进度。一天时间便赶到北海海域,乘上出海商船。二人容貌皆是天人之姿。一人靠着船弦而立,另一人身着白袍,立在湖蓝色人对面,自成一幅美景,那抹碧蓝仿佛融入了海天一线之中,只是那抹古老神秘的苍凉,以及毫无归属之感。凭空让人感觉有一丝不染尘世的白与洁。赢墨容道:“都说黎少主师承何派成迷,那也并非空谈啊,只是谁能想到,自古华夏一族衰退就一直伴随着的踪迹消失的古楼兰,能再次被人找到,并且有人可能亲眼见到那?”

黎少主微微一怔,瞬间恢复正常,清绝一笑,手中已经换了一把的玉骨折扇唰的一下打开,遮住微勾的唇角,眼波流转间,刹那芳华湛然开来,“原来,赢少宗真真是博闻强识啊。”心里暗道,该死的狐狸,竟然了解这么多,只是,想要见到传闻中的古楼兰,恐怕,并没有你所看到的书中的那么简单。

收起折扇,二人再次无言,倏地,一声叫喊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是你,那日初入京都的公子。”闻言二人同时将目光移到说话少年的身上,看着少年的目光或有不解,下一刻却又风轻云淡,仿佛从未有过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呆立着的少年身旁有另一位少年,此刻入耳的却是彼此的密音传耳:“原来黎少主男女通吃啊。”低低的话传入耳中,那张清绝得脸反而没有预料之中的失措,相反是更加镇定的笑意。看着几步处不解的少年,英气不减的面孔。那双褐色墨蓝的眸此刻却绽放光彩,终于遇到可以不那么无聊的人了。“敢问少侠如何称呼?”雅魅的声音入耳,那少年听到,不禁脸红:“啊,哦,我叫君之铭,这是我的兄弟夏良。”“哦,原来是君府少子和夏府四少啊。”闻此言,君之铭不禁抬头,因为生在君家,妹妹又是闻名天下的美人,所以提起自己,一般人都不会联系到君府直系少爷,而知道的人一般也只会说是姣姣的哥哥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让君之铭早已看淡身份,不想今日此刻,这样优秀的人反而不会用嘲弄的语气去问自己,这更让君之铭对这宛如画中仙的少年产生好感。赢墨容看着愈发的有兴趣。而黎素一副看狐狸的表情看着对面长身玉立的人。二人心中各自盘算这如何让对方消失。夏良作为南疆夏侯府的四少,什么样地大人物没见过,只是这二人的气度光华没由来的吸引旁人去探索。几人乘船向北海驶去,早上还光华万里,此刻却已乌云蔽日,风暴骤然袭来,几人进入船舱之中,因为暴风猛烈,白帆迟迟降不下来。船身左摇右晃,重心不稳,无奈,黎素翻身而上,手中寒芒毕露,素手甩出几根银色嵌入木桩之上,顺着线路割断了牵制着白帆的绳索。跃下船身,回到舱中,婢女将外袍和长麾递给黎素。黎素解下外衫,露出绣着楼兰花的袖口,暗道大意,迅速将外衫换好,将长麾披在身上,瘦削的身影缓缓离开,赢墨容回忆起刚才看到的事情,去掉外衫的黎素腰肢愈发显得不盈一握,洁白的云锦内衫袖口奇怪的纹络应该是属于古楼兰一种神秘的暗示。转身离去,舱中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君夏二人。

坐在床边调息了一会的黎素起身宽大的外衫罩在瘦削的修长的身躯上愈发苍凉,有一种与现世无法融合的古老神秘之态。看着舱外乌云遮蔽着的月光,幽幽叹息在心底悄然绽开。手执白玉一般的通体透亮的萧,任谁一看都是极品,轻轻在手中把玩,放到唇边,箫声飘然,船上之人听着箫声不知不觉进入睡眠,而此刻的赢墨容却毫无睡意,箫声之中并没有文人般的九曲情怀,反而慷慨激昂有一丝金戈铁马的荡气回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生出这种感觉,真是愈发有趣了啊。进到自己舱中,案边,早已焚好了香,赢少宗一向是个很有素养的人,所以作为少宗的属下当然要知道了解他的各种癖好。

一夜风雨过去,湛蓝的天以及那抹湖蓝融在一起,仿佛连成一线,几人并不轻松的心情在天空下竟显得无比轻松。“君少爷,素想要在前面的岛下船,可否?”“既然黎少主因为武林诸事如此忙碌,那容也要告辞了。”看二人如此诚恳,君子铭通知小厮,将二人在前面的无名岛放下。二人相视转身,“赢少宗为何要同素一同下船,莫不是真想看看素为武林诸事如何做改变?”赢少宗听后温润一笑道:“你我皆知彼此想要什么,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只是,这灵物只有一株,要想让本少宗放手,少主是否要出一些物什,与其等价,方可谈判。”

看着那张笑脸,在黎素眼中竟是如此的可恶。从未有人能够洞察他的心思,只是一入江湖,就遇到这么一个,真真是可恶至极。甩袖向岛内走去,此地地处北海之内,楼兰暗卫赶到此处还尚需时日,这两日还是要与其周旋,思及此,黎少主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暗了几分。赢少宗温润的笑着跟在黎少主身后,二人进入岛内,看民风较为淳朴便下榻在一处客栈,夜半,往日的更漏声不见,黎少主翻身坐起。指间寒芒一闪,甩手,向窗外钉去,几个黑影闪过,不见踪影。黎少主下床,倒了一杯茶,看来,凭自己掩藏身份还是不行啊,更何况,隔壁还住着一个麻烦。黎少宗正调理内息,只是不知为何,心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微微摇头,将那丝情绪甩掉继续心无旁骛的调息。几个黑影闪过。那温润如玉的面庞勾起一丝狡黠。看来不用自己出手,只不过,这北海龙氏一族消息倒还灵通,半天时间就察觉到他们来了。只不过,到底能弄出什么花样,倒还挺期待。

次日清晨,店小二对于昨日住进店里的两位公子记忆由深,那气度与生俱来。店门刚开,几位捕快一拥而入,朝店小二道:“昨日是不是有两位外来人士入住?”店小二一看是官差便立刻将二人的住处如实说出,二人出来之后,整个大堂似乎瞬间亮了起来。

二人拾级而下,悠闲地闲庭信步。捕快一怔,道:“二位远道而来,只是这汜水镇已经好久没有外来者了,昨夜两户人家失窃,在二位没来之前,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二位能否跟在下去县衙走一趟。”

看这二人气度光华实在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只是上面吩咐了要将这二人带走,无奈,只是希望不起冲突。看着二人身怀不露,动起手来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

二人相视之后,赢墨容率先开口道:“既如此,劳烦了。”二人随众官差走出店门,小二收拾了一下店面准备开张。二人闲庭信步似的走在街中,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黎少主道:“赢少宗似乎早已预料到啊,只是为何不通知一下素,好让素做一下心理准备。”看着身旁之人狡黠的神情,赢少宗温润开口道:“黎少主不是早已经通知部署了吗,何来容隐瞒的欲加之罪。”黎素收回嘴角的笑意,这人还真是,无趣的紧。

众官差看着二人仿若无人般交谈,暗暗抹汗,这二人一点不似阶下之囚,倒像是被拥戴着聊着将要去哪里游玩一般。几人到达府衙之后,在位上坐着的早已经不是县衙了,而是已经换成了龙氏一族的族人了。“二位从京都大驾光临,玉凡有失远迎啊。”

看来眼前此人已经知道彼此身份了,“龙氏少宗主,怎敢惊动啊,素只不过路经此地,怎劳少宗主操心。”句句讽刺,赢少宗听了之后,暗暗将手中折扇握到掌心,开口自是一片温润:“容只是初见黎少主,倍感亲切,便一同游玩,只不过不巧,在北海逗留,无意中与龙少宗主相遇。”语气中甚为惋惜,仿佛自然而然就应如此。

黎素瞪了一眼赢墨容,暗道狐狸就是狐狸,仿佛感受到黎素投来的目光,赢墨容转头回之温润一笑,这一笑,足以融化万物。龙玉凡看这和二人一唱一和,知道想要套出话从这二人身上自是没有可能了,只不过,凡是威胁到灵物守护家族的命脉的人,都不该出现在北海疆域之上。思及此,“二位想必初到汜水镇,对当地地域还不算熟悉,不如由凡做东,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不待二人回答,便已经吩咐下去,备好船只,准备从汜水镇出发,沿内海域送二人“游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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