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恩不言谢,我们这里刚好有从医院里拿到的药品,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蔡延很爽快的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取下来翻找。
药品?我确实需要药品,不过我不知道需要什么药品治疗王峥嵘的骨折。
“这个...我确实需要药品,我们当中有个人手骨骨折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是治疗骨折的。”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没有医生吗?”蔡延不解的问,没医生还出去找药品,确实有点令人诧异。
“一个超市导购小姐,一个中年大叔,还有我这个苦力工,这就是我们的团队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样吧,我们三个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你们应该有庇护所吧,我是一名医生,可以的话先带我去看看,也算是报答你刚刚的救命之恩。”
求之不得不是吗?要是有医疗工作者的帮助,在这末世中生存的几率不知道要高多少。
“太好了,我们在附近的一家超市里落脚,那里有足够多的食物,而且应该也比较安全。我们走吧!”我心情大好,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救个人也能救到一名医师,而且他们还有药品,看来善有善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嗯,等一下,我们先处理包扎一下伤口。”蔡延说完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些消毒药水和纱布开始给他们包扎伤口。
叫田雪玲的女子小腿上划了一道伤痕,不算太深也没什么大碍,简单的止血包扎一下就可以。倒是张肖有点不容乐观,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就是右脚的小腿上被行尸咬了一口,伤口血肉模糊,还有点暗红色,掀开裤子的时候伤口黏在裤子上痛得他直咬牙。看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糟糕,被感染了。”蔡延看着张肖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被感染了?
我下意识的抓起消防斧,我不知道行尸是不是真的如同电视上演的那样人被咬上一口就会感染同化。
“别紧张,先止血,到安全的地方再看看,必要时再做截肢手术,我手上有抗生素,应该能够减缓伤口感染的速度。”蔡延的表情很淡定,看来他心里应该有点底。
“是不是被咬伤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我很想知道答案,知己知彼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我也不清楚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有可能通过唾液和血液传播,也有可能是通过空气。从这些行尸走肉的行为方式来看很像是狂犬病的变种,不过我不能确定,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机会,可以让我们对这种病毒的认识提高一些,只要弄明白这种病毒的本质和传播途径我们才能研究出应对治疗和预防方案。”蔡延边解释边帮张肖处理伤口。
好一会儿才把他们身上的伤口才处理好,用纱布全都包扎好后我们又重新出发。此时已经将近黄昏,处理张肖的伤口耗费了许多时间,好在附近都没有什么行尸。我搀扶着张肖,蔡延扶着田雪玲,我们四人朝超市的方向离去。
刚到街道上就看到许多行尸在游荡,连续换了几条路线都看到一大堆行尸。看来之前的逃窜吸引了太多的行尸,导致这附近的行尸都被吸引了过来久久不能散去。就算所有人都没有受伤,贸然冲过去跑到超市的话不但自身安危难保周全很可能超市都会沦陷,更何况还带着两个伤到脚的伤号,超市暂时是回不去了。
“这么多行尸,看来我们暂时回不去超市了,天快黑了,天黑更不好行动,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等明天行尸分散一些再行动。”我压低声音道。
蔡延和田雪玲点了点头。
我们离开了街道往偏僻的方向走,本来我就计划好如果不能及时回去的临时庇护所,所以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城市一角这片半拉子工地,这里属于违规建筑工地,开发商盖了一大半政府就勒令停工,一直荒废了两年多,由于偏离居住的繁华地带,这里平常没有什么人烟,视野也足够宽阔,又能遮风挡雨应该是不错的庇护所。
几具迷失在这里的行尸很轻易的就被我们消灭掉了,我们在一栋楼的三楼里落了脚。
张肖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而且还发着高烧,田雪玲和蔡延找来一些纸箱铺在地上,有条不紊的开始给张肖治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拿着消防斧下楼在巡视一下附近,看看附近有没有行尸出现,我可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就丢了小命。
巡视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后,天边已经飘起了红云,再过大半个小时天应该就黑了,附近没有什么行尸,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找来一些绳子和罐头瓶子之类的东西在我们栖身的那栋楼的每一道楼梯口拉起了警报线,这样如果行尸来的话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它们从什么地方来,逃跑也会方便很多,这是以前看电视里学到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做完这些我才回到楼上。
田雪玲和蔡延还在忙碌着,我帮不上忙只好找来一个纸箱铺在地上,抽着烟,靠着支柱欣赏起了夕阳的美景。好久没有好好看看黄昏了,一直以来都是早出晚归,从早忙到晚根本就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欣赏黄昏落日。
忙碌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苦,但是起码觉得充实对生活仍抱以希望,但像现在这样,从一成不变的生活公式中脱离出来却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活反而更令人觉得疲倦惶恐。倒不是害怕过这种苟且偷生终日惶恐不安的日子,只是这种看不到未来的盲目像是堕入无尽的深渊一般,要不是因为有家的眷恋作为支撑,怕是我都会崩溃掉。
现在的我很矛盾,我很想回家,但我又有些害怕,我害怕我的亲人也变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呢?
算了,想那么多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吗?
夕阳将近没入地平线的时候,田雪玲和蔡延才忙完。
蔡延走了过来
“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田雪玲也过来抽出一根,没想到女孩子也抽烟。当然现在这种社会女孩子抽烟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在我的家乡女人是不抽烟的,所以即便是田雪玲有着姣好的面容和一米七左右的傲人身高我也没法产生好感,或许我的内心相对于现代的年轻人来说还是过于保守吧!
“怎么样了?”
我掏出火机给他们点上烟。
“情况不容乐观,伤口感染很快,我想给他做截肢手术的,但是这里条件有限,光是失血过多这一项就没办法搞定,所以我只能尽力让伤口感染变慢一些,这条腿是没用了,等条件合适再给他做截肢手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候。”蔡延说完深吸了一口烟,被肺过滤过的烟雾缓缓吐出,要是烦恼也跟着这吐出的烟雾一样烟消云散该多好。
“听天由命吧!先吃点东西吧,我这里有食物。”我拉过放在一旁的背包。
蔡延也不客气,直接从我背包里翻出食物,递了一块面包给田雪玲,自己撕开一包吃了起来。
田雪玲没有吃,蹲在地上望着夕阳的余晖发呆。
“不好吃吗?我记得里面应该有速食的肉类才对。”
田雪玲没有回应我,起身走到另一根柱子边坐了下来。
我有点小失望,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如此不是吗?
“没事的,她只是心里过意不去。”蔡延翻出了矿泉水喝了一口。
也对,毕竟张肖会被咬伤是因为那时候托着田雪玲爬铁门才受伤的,也不能说这全怪她,但或多或少还是跟她有关系的,现在张肖昏迷不醒,而且一只脚还废了,她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吧!
“对了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感觉你身手不错,而且应变能力也很好。”蔡延跟我闲扯到。
“我?我只是一个苦力工罢了,每天跟狗一样活着,为了少得可怜的工资还得冒着生命危险高空作业,要是真的归纳的话,我属于农民工那一行。”对着一个身为高薪阶层的医疗工作者提起自己的职业,或多或少有些上不了台面,倒不是自卑,只是有些不愿提及罢了。
“乱世出英雄,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蔡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英雄?狗熊还差不多,东躲西藏算什么本事,跟苟且偷生的蝼蚁有什么区别,要是可以的话,我还不如找个深山老林来个隐世而居来得轻松自在,英雄主义什么的就算了,好人死得快不是吗?”
“别妄自菲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有时候不需要刻意为之便能成就一切。”
“或许吧!你们累了吧,睡一会儿吧!我先看着。”见蔡延这么说,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安静的休息养精蓄锐。
蔡延自知没趣,也安静的吃起了东西。
现在天才刚要黑,还有漫长的夜晚在等待着我们,这里没有门窗抵挡,所以必须得有人守夜应对突发情况。我今天已经睡过几个小时,所以只能由我来守夜了,不过趁着这会儿我应该可以小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