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画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湖面,零星的游船,点缀着这副山水墨画,美中不足的是,湖边的人很多,人声鼎沸的样子着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如画,怎么样?热闹吗?”陈义海突然从白如画的身旁跳到了白如画的眼前,仿佛是一个想要讨人赞赏的小孩一般,笑得开心。
白如画很给情面地赏给了眼前的人一个白眼,她是被陈义海死皮赖脸拖来的。一个大早上,眼前这混小子就肆无忌惮地闯进了白府,硬是要她来,她要是不答应,还准备哭给她看了。
“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白如画扫了一眼周围,一眼看过去,就有不少是达官贵人的儿女。说是游船,不过也只是权力和财富之间的比拼,弱的依附与强的,穷的依附与富的,扯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傍着自己的大树,虚伪的要命。
“如画,游船可好玩了!听说今天轻烟姑娘会在船上献舞一只呢!我还因为这件事情,昨天一晚上激动地都没睡好觉。”
白如画挑了挑眉头,说道:“我可没有沉溺于那轻烟姑娘的美色,你拉我来干什么。”她可不想来这个劳什子游船大会,不就是坐个船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去看浅清读书呢。
“不行不行!今天游船大会上,苍袁浩这小子肯定会来,你得保护我,不然我这一张英姿煞爽的脸肯定就毁了!”陈义海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破相之后的惨面,“那个不要脸的人早就嫉妒我长得比他好看了,要是打起来,他那拳头肯定往我脸上砸!”
“……”白如画用沉默来应对陈义海那不要脸的言行。
“哟,这不是白大小姐吗?”略微有点娇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白如画侧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色衣袍的女子正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这女子相貌不差,却也没有到倾城倾国的地步,紫色的衣袍衬得她高贵而大方,一双丹凤眼,两撇柳叶眉,嫣红的嘴唇和微擎的嘴角无一不透露出一种气势,让人觉得来人不得小觑。尽管前两年在军营,但是眼前这个人,白如画也是有所耳闻的。
“李小姐,久仰大名。”白如画负手看着越走越近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与她姐姐相比,她的身上多了一分‘要’,对权势和利益的‘要’。
眼前的人名叫李若英,是当今皇后李清晗的妹妹。两人自然不是亲生的,李清晗是嫡出,而她则是庶出。白如画之所以会知道京城里有这号人物,便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在京城被人称作一代才女。据说弹得一手好琴,画得一手好画,还有满腹的文学知识,能七步作诗,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洋洋洒洒写下一篇好文章。众人传得多了,便传到了白如画的耳朵里,不过今日倒是头一回见到本人。
“白小姐客气了,民女可是日日都盼望着可以见到您一面。”李若英身躯微微一蹲,给白如画行了一个小礼,点到为止,连一毫的偏差都没有。
“哦?盼望着见到我做什么?”
“白小姐可是我们东辕国的大英雄啊!谁人不知,南浩国频频骚扰我国边境,是您带着军队挡下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军。而如今又带来了南浩国的休战书,这功绩可是震古烁今,歌功颂德的。”眼中闪烁着略带敬仰的目光,李若英看着白如画的眼神满是钦佩,只是不达眼底,更不用说达心里。
白如画微微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这辈子听过许多人的夸赞,之前的千言万语与今日这一说比起来,实在是逊色不少。不过可惜的是,她向来不吃这一套。
“李小姐谬赞了,京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可是当今一代才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让白小姐笑话了,民女跟您相比,还差的远呢。”
这一句话着实是说在了白如画的心坎里。的确,还差得很远。她提着脑袋上战场拼死拼活,哪是她在闺房里写写诗,弹弹曲可以相比的?说她是才女,或许也不假,瞧着这一口夸人的口舌,真是杠杠的!
“民女参见陈三少爷。”李若英朝白如画身边的陈义海行礼说道。
照理来说,眼前的人可是京城一代大才女,背景不差,人也长得蛮好看。一般的富家公子要是能受到这一待遇则必然要是笑眯眯地扶她免礼。可惜的是,陈义海向来都不是一般人。
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陈义海摆出了一脸厌烦的样子,斜睨了一眼眼前的人,似乎是不满来人打扰了他们的谈话一般,态度极为不良地说道:“你谁啊你。”
话音刚出,李若英瞬间就怔了怔,完美的笑脸霎时就裂了缝,显得生硬而又牵强。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会这样说,本准备好的措辞一时之间也用不上了,脑中不停地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便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如画,你认识?”陈义海指了指李若英说道。
白如画差点就要绷不住了,平日里觉得陈义海这小伙子总是不走寻常路,而今日他的行为实在是大快人心。白如画可以保证,照陈义海这种游手好闲的人,知道城里的八卦可多了!连隔壁老王偷情的事情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李若英呢?
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之后,白如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位是李小姐,全名李若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白如画的解释让干杵在那儿的人脸色好了几分,许是因为这介绍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特别是那个‘有名’。
“哦,原来是才女。”陈义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只是片刻过后,看着李若英的眼神更加的冷漠,“我记得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