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开心吗?”陈义海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浅清,眼底划过一丝狠戾,与往日的他不同,仿佛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
抬手轻轻抚了抚被自己弄皱的书页,脸上之前的虚弱烟消云散,有的只是一脸的淡然和嘴角微勾的弧度。
“开心。”他的确开心,看到如画那么担心自己的样子,看到眼前的人被冷落在一边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仿佛就好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你!……”
“陈三少又何必动气呢?”轻轻挑了挑眉,视线依旧是在手中的书上,并没有抬头看陈义海一眼。
对面阴狠地让人恐惧的陈义海,坐在石凳上的男子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处之泰然的样子不由得让人心生敬畏。
“浅公子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看着浅清的眼神开始变得警惕,一双眼睛微眯,就好像是遇到强敌的猎豹一般。
“你跟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况且你大哥和二哥在军营里,不是吗?”在他进这桃林之前,陈昊天还不是丞相却早已有了两个儿子,在进这桃林之后,听说陈昊天成了丞相,并且他那两个儿子年轻有为,早早地就进了军营。其实这并不难猜出眼前的人就是陈昊天的第三个儿子,另一种可能也还是有的,或许眼前的人是陈昊天的第四或第五个儿子,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陈昊天这运气也太好了,每次都是儿子……
“我警告你,不要把主意打到如画的身上!你一个罪人之子还不配和她在一起!”陈义海快步走到了浅清的面前,一把拎起浅清的领子,完全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挣开了拎着自己领子的手,脸上的温和一点一滴的消失,面无表情的脸却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害怕,仿佛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动了怒一般,叫人下意识地想要跪地求饶。
可惜,陈义海并没有被浅清的这副样子给吓到,但是却是被震到了,这个人……不能轻易招惹。
“我不配,那么你呢?”
浅清的话宛若惊雷一般,让陈义海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伪装成弱小的样子,心安理得的呆在如画的身后。你配得上她这样关心你吗?”
这是他最不能让人知道的一面,但是这不堪的一面却被才相识第一天的人所看破,这种感觉真叫人狂躁!
“我和她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轮不上来说三道四!”
一向谦和的浅清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又到现在全身冷地好像空气都冻结了一般。
他知道,他和白如画相识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他也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和白如画有很深的情谊。当他看着眼前的人炫耀着他和如画的感情的时候,他能这么办?他没有权利去选择在什么时候参与如画的人生,在如画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权利去挽留她的诀别。他一直都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这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