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游走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富丽堂皇的宫殿,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繁华衬得这纤瘦的身躯越发的凄凉。
儿时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回旋,世人常说酸甜苦辣,可是在她白如画看来,和恒哥哥相处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而记忆终究是记忆,当初的美好在岁月的陈酿下已成美酒,在失去的时候喝下这杯酒,迷迷糊糊,仿佛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如果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她宁愿一直都在梦中独自沉醉。
“娘娘,外头有点冷,咱们进屋去吧。”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如画的思绪,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这后宫。
白如画随着声音走上前去,只见一位女子站在院子的中央,一双明亮而略带忧愁的双眼看着不知名的前方,一袭白色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天上掉下了的仙子一般,黑色的发丝用一根簪子轻轻挽起,没有过多的装饰。白皙透亮的皮肤,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定是没有吃过太多的苦。
她是妃子,却和雍容华贵一点都沾不上边,温婉大方是白如画看到她的第一眼所感受出来的。
身边的丫鬟将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轻声说道:“过几天便是娘娘的封后大典了,若在这个时候染上了风寒,奴婢就算砍十个头也担待不起啊。”
白如画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这个女人就是恒哥哥要娶的人?!
“我宁可不要当这皇后,若是能和他在乡间隐居,做对平凡的夫妻该有多好。”声音好像是林间的溪流,令人舒心。
白如画怔了怔,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当白如画再次回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却没有进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大门上苍晟恒亲笔题写的‘将军府’这三个大字。
“刘叔!”白如画大声地朝着府内喊去,只见不到一会儿,便有一位中年男子从府内赶了出来。
“哟,小姐,怎么不进府呢?唤老奴是想要吩咐什么事情吗?”
白如画看了一眼急急赶来的人,听说在爹爹年少的时候,刘叔就已经在白府办差了,几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而如今成为了白府的管家,倒是比以前更加卖力得干活了。明明只要吩咐下人干的事情非要自己上手,说是别人来做不放心。
听母亲说过,刘叔少时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自从爷爷把他带到府里来的时候,他就过着吃饱穿暖的生活。白府的人一向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对待刘叔是极好的,时不时关心他是否穿的暖吃的好,自从那时候起,刘叔就发誓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心血奉献给白府。
“刘叔,把门口的牌匾给换了吧。”白如画淡淡地说着,可刘叔却从中听出了不舍。
“小姐,这可是皇上御赐的,换不得啊!”刘叔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亲眼看着小姐长大的,更是亲眼看着她如何从一个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女孩到了今天可以顶天立地的女子。他觉得骄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今天已经辞去了将军的职务,这府邸便不能再叫将军府了。”如画抬头看着那三个大字,正气而又潇洒,当初他赐这块牌匾的时候,她整整有两天因为兴奋开心而没有睡上好觉。而如今他之前赠给自己的所有东西却让她觉得极具讽刺意味。
“小姐,这可是皇上赠的……”刘叔看着白如画,他可清楚,小姐一直都爱慕着皇上,对于皇上赐给小姐的东西,小姐都是细心呵护的。
“扔了!”许是没有耐心了,如画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重了。挥了挥手,便直接跨步进了府,留下刘叔一个人在那里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