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人,想必是在桃林里了。白如画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快步走到了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地方。
他果然在那里,白如画停下了脚步,看着坐在石凳上专注地看书的人。和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他的目光从来都是在书上,不会施舍给周围的景色半分。纤长的手指偶尔翻动着书页,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辉映下泛着淡淡的光芒,有点美的不可思议。
细碎的发丝有时会拂过他的脸颊,有些调皮的还会粘在他眼睛的睫毛上不肯下来。一头的墨发被一条素色的发带松垮垮地系在身后,一如记忆中的一身白色的衣袍,衬着这周围的桃花都黯然失色。
这画面实在是美好,美好到让白如画有一种毁了他的冲动。
“浅清。”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整个桃林里回旋,惊动了此时的宁静,也惊动了那个正在专注看书的男人。
浅清将视线转移到了白如画的方向,当两个人的视线接触的时候,一时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艳,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带着一点的冷清和疏离。
“白将军。”
白如花快步走到了浅清的身边,随后便轻撩长袍的裙摆,大大方方的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已经不是将军了,你大可不必那么叫我。”白如花坐在石凳上,那只握着簪子的手放在了身后,还有一只手便抓着衣摆摩挲着布料,仿佛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样子,激动而又紧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白如画,如画。”
手中的簪子握得更加紧了,裙摆上的布料都快要磨破了。她鲜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算以前和苍晟恒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一个字,做错了一个动作,便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浅清怔了怔,看着对面一脸沉着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丝略带暖意的微笑,夹杂着几分歉意:“抱歉白小姐,我不知道你已经不做将军了……”
白如画皱了皱眉头,不满意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不都说让他叫名字了吗?怎么叫‘白小姐’了?难道他觉得进展太快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对面的人不说话,浅清还真以为白如画生气了,一时间在心底责怪了一下自己的无礼,随后便再次出口解释道:“我呆在这桃林里不闻世事,不懂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鲜少有人进来,除了每天来送饭的人,所以我……”
浅清的解释似乎没用,白如画一对好看的眉毛越来越皱。
浅清不说话了,合上了自己的嘴就这么看着白如画,眼里闪烁的流光流露出了满满的歉意,白如画一对上他的眼睛,整个人都快要酥了。
她并没有生气,她怎么可能会生气?一开始不说话仅仅是因为紧张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后来则是因为浅清的话让她心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