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沈郝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微臣也是爱孙心切,被怒气冲昏了脑袋,请皇上恕罪!”
已有六十多岁的沈郝远穿着一身的官服,合手弯腰,一副悔痛前非的样子。白发和黑发交错着,用金冠牢牢扎在了头顶。毕竟少年时曾经纵横与沙场,身体还是硬朗的很,气势也不可小觑,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所有的阴谋算计全都敛在了眼底,不让人一探究竟。
“罢了罢了,朕不怪你。”
苍晟恒大手一挥,对着还单膝跪在地上的白如画说道:“白小姐起来吧,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如画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狠狠瞪着自己的沈郝远,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回皇上的话,事实上,草民的确打了沈大将军的爱孙。”
此话一出,朝廷上立马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沈郝远是出了名的狠厉,不过也当然,若是不狠,怎么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士兵走到了今天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这位子上。沈郝远对别人丝毫不会手软,却对自己的孙子极是宠爱。沈子俞做的好事朝廷上不少大臣都有所耳闻,只是沈郝远总是能把他孙子捅出来的麻烦事儿给补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正所谓‘死无对证’,沈郝远为此手上有了多少条的性命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生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而现在,白家的白大小姐白如画却打了沈子俞,而且还在朝廷上当场承认了。这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事情。
“皇上,您瞧,这孽女都已经认罪了,求皇上重罚白如画,给我孙一个公道啊!”沈郝远说的是那一个激烈啊,脸上痛彻万分的表情就差两行老泪纵横了。
坐在龙椅上的苍晟恒皱了皱眉头,看着台下依旧淡然自若的白如画,心底闪过一丝的担心。如画向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从没有做过这样的蠢事,而如今却伤了沈郝远的孙子沈子俞。沈郝远的势力近日越发的猖獗,若是不给个说法的话,这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见苍晟恒没有发话,沈郝远抬手就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在外人看来是在痛苦的他,掩在双手底下的却是闪过恨意的一双眼睛:“皇上啊!您不是不知道啊,微臣的孙子如今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半分啊,这肋骨硬生生的被打断了两根!那一张好好的脸都被打的没法见人了啊!微臣如今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呐,皇上圣明!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白如画看着撒泼的苍晟恒,心里倒是觉得这老狐狸演技还真当不错,比茶馆里的戏子要来得更加真情动人,不去卖艺来朝廷上作秀真当是可惜了。
“沈大将军,容草民先问一句,您知道您的孙子是在哪儿被草民打的么?”白如画说的话再次震住了金銮殿的所有人,连正在装哭的沈郝远也停下了动作,心底里不禁开始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