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已经好久都没有来看臣妾了。”床上,沈宛如穿着一身白色的褥衣,外套一件衣袍,坐在了床上。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眼底带着丝丝的悲伤,仿佛是还没有从失子的伤痛中缓过来一般。
“朕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苍晟恒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心中的厌烦在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表露,微皱的眉头似乎带着些许的愧疚和疲劳。
“近日公事比较繁忙,委屈了爱妃。”苍晟恒坐在了沈宛如的旁边,轻轻搂住了沈宛如的肩膀,而她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
“皇上因政事而无闲来看臣妾,臣妾怎么可能会怪皇上呢……”
“还是爱妃贴心。”搂着沈宛如的肩膀,苍晟恒的眼底闪过一丝的狠戾,若不是沈郝远这个老狐狸背后联人一起送奏折说要废后,他也不会那么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着实让人反胃,装成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却在阴地里捅刀子,而他却不得不依旧维持这样的假象。他当的……真的是皇帝?!
“皇上……臣妾如今日日夜夜都做这同一个梦,梦到我们的孩子向臣妾伸手求救,可是臣妾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他被人害死……”沈宛如搭在苍晟恒胸膛上的手微微颤抖,眼角不禁流出了泪水,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梨花带泪的样子让人心痛和怜惜,“臣妾……臣妾真的好没用啊……”
搂着沈宛如的手收紧了几分,似是在安慰怀中的女子,而只有苍晟恒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忍住推开沈宛如的冲动。她话中的意思,他怎能不懂?
“孩子啊……娘对不起你,明明知道是谁害了你,却不能为你报仇……娘对不起你啊!”
“爱妃,事情还没有理清楚,不能妄早地下定论。”
“皇上是什么意思?!”靠在苍袁浩怀中的女子猛地抬起了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苍晟恒。
苍晟恒低头看着哭得悲痛的女子,放开了手,离开了床站了起来。
“皇上!为何您到现在还在袒护她!”沈宛如双手撑着床,看着松开自己的男人,眼底开始渐渐泛红。她这次是真的心痛到了……为何事实都摆在了那里,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能获得他的信任,获得他的宠爱?!
“惠妃!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她’不‘她’的!她是皇后!”之前脸上的愧疚一瞬间荡然无存。
她从不把那个所谓的‘皇后’放在眼里,她有沈家,而那个‘皇后’只是一个二品太尉的女儿。她从不会让那个女人骑在她的头上,‘皇后’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可是当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她是皇后”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才终于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女人正骑在自己头上洋洋得意。那个女人得到了这后宫所有女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她是大名鼎鼎的惠妃!她的背后有一个偌大的沈家,却要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压在身上!
“什么皇后!她算什么皇后!她就是一个杀人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看着苍晟恒,沈宛如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可以证明,她喊得是有多么的用力,声嘶力竭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人。
“你!……”苍晟恒指着沈宛如,他从不允许别人玷污他的晗儿一句,当初迫不得已下令让晗儿进冷宫的时候,他已经忍得够了,如今她竟然还如此的放肆!在他的面前说晗儿的不是?!
“哦?杀人犯?”站在门口的白如画老远就听到沈宛如的叫声了,抬脚就给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击,守在门口的宫女便硬生生地被撞开了门。
门被人闯开,殿内的人都震惊地往门外看去。
“我怎么不知道,当今的皇后什么时候成了杀人犯?”白如画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子,早就说让她可以滚开了,还不知死活得非要挡在她的面前,这下被挨了一脚又能怪得了谁?
“你怎么在这里?!”沈宛如坐在床上,看见白如画,差点就要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过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是坐在了床上,只不过看着白如画的面前,着实有点狰狞。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真的拦不住了……”本来躺在地上的丫鬟,听到自家娘娘的声音的时候,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了沈宛如的面前,头紧紧抵着地面不敢抬起来半分。
“白如画!你放肆!这里是我的宫殿!”
白如画看着坐在床上的沈宛如,她不是小产了吗?现在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笑话,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是我白如画不能闯的呢?”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微笑,看着沈宛如猩红的双眼说道。
“白如画!你……!”
“够了!”站在一旁的苍晟恒终于说话了,看着沈宛如黑着脸说道:“朕许她进来的,可以了吗?”
沈宛如怔怔地看着朝自己怒吼的人,心中不知为何,怒火越发的旺盛。她一直以为,眼前的男人之前对待白如画百般照顾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一国的大将军,她只是一个巩固政治的工具。而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白如画明明就已经不是将军了,为何他还向着她!
“皇上!她现在只是一介平民,为什么能进皇宫?为什么能进臣妾的宫殿?”她的头上已经有了一个李清晗了,现在难道又要多一个白如画吗?!不……她不要!
沈宛如在这一刻似乎是真的疯了,平日的她明明是懂得分寸的,而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嘴,惹得苍晟恒的眼底满是腥风血雨。
“朕是皇帝!朕说的话还需要来向你解释为什么?!”
苍晟恒愤愤的一摆袖,在沈宛如的眼前刮过一道弧度,让那个处于愤怒中的女人终于回了神。
“皇上……”
“都说皇宫是非多,这么一看却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