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是第一次见这陨金笔,如此说,他根本一次未使过,之所以敢迎战,仍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勇气,一如对付武三之武家剑。其实,自打与国开馆交手,他便对陨金笔的造化多有了解,倒不是想偷师,而是他一早便预想此场面会来,于是,磨合万书所记,杂糅自己所解,一心向莹莹的师傅袁在商求教。这就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魄力,但凡挑战成功,天一相信,重开的舍道院将名声大振,而溃败的国开馆必将肝脑涂地。
陨金笔毕竟是镇馆之宝,他不是武家剑,亦不是莹莹的九曲神鞭。打开水晶盒的刹那,光芒四射、炫目耀眼,司马大人只那么一伸手,这笔便嗖地立他掌下,手抽离,只听‘咚’地一声,那陨金笔钻地而立。
如此绝笔,人间只此一只,陨金拉丝的笔头在空中散着金光,似流水浮动、如珊瑚飘摆,可透着寒光的拉丝笔毛,如根根韧性十足的细针,无论再坚硬的东西亦不放在眼里。
“你当真要比?”司马俊如大人最后质问,底下已开始骚动,不仅因陨金笔的造化,更因天一的胆大包天。
天一点点头,他知道,这物比武家剑可厉害的多,真元里,武家剑的炽热幻影已把墨非的屁股烫的红扑扑。今天,要是被司马大人打败,即便他手下留情,那伤势亦绝对不轻。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司马大人大手一挥,用真元将擂台裹了个天衣无缝。别看司马大人的道为没有其他掌事们的高,可幻个真元还是有模有样,相比之前武三所幻,这不仅真影溢彩,还厚重灿烂的多,毕竟是长辈,且修到了潜幽,这股真元如若打了天一身上,天一必死无疑。
“千锋飞白!”
司马大人的嗓音些许厚重,此话出,陨金笔粹出一根白炼,直插真元上空,幻出的白炼笔毛松散、星光点点,看似蜻蜓点水,实则虬劲有力,阳刚而有内力,于松散处见精神,于偏锋处现苍茫。这是陨金笔最有特点的一式,可写可画,可攻可守。
万千锋芒向天一压来,他的速度很快,空中带着虚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于飘渺处见真身,在白纸上挡乾坤。
“逆锋堕!”
天一的语气透着平静,对于千锋飞白这样有特点又突出的招式,他最为熟稔,拿捏起来不费丝毫力气。逆锋堕是陨金笔的攻势,反方向用力,阻力增大,笔锋聚散,松紧间透着钢韧,此式相比飞白,更为刚硬,如笔透纸背,向前直插而去,两支幻笔在空中交叉,星光顿时挥洒,好似二者同归于尽般噼里啪啦。天一被溅起的光点碰到,那衣服顿时烧开一个洞。
“如锥画沙!”司马大人祭出全垒打,陨金笔笔锋聚集,似万箭归一,狠狠地向天一的逆锋斩去。又幻出风之袋,似乎要将天一的逆锋全部包裹。
“折钗股、屋漏痕!”天一连说两式,这两式是中锋行笔的变异手法,由自然现象演化而来,折钗股如金之柔,用笔须留,而屋漏痕用笔厚重,须全力以赴。二式对如锥、画沙,正好相克相生。
“玉堂禁经!”
“兰亭跋!”
“玺力中锋!外柔内刚。”
“点画八体!八面玲珑!”
“侧峰而立!”
“拖峰而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