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阙明月,亮在光阴,没有起落,随着聚散,阴晴圆缺;有一袭青衣,着在年轮,没有更迭,随着悲欢,婉转悠扬;有一颗冰心,掷在尘世,没有得失,随着人情,深渡浅韵。
看风月,透过窗,不管动静圆缺,都会囿于轮回,忘记悲欢离合,独自言酌;看人世,青白眼,不管欢欣睥睨,亦将起落于宿命,舍弃胭脂枯骨,恰如一叶小舟,在渡口,摆渡千百,亦等不到唐风宋雨,春风不是痕迹,只是过往的记忆。过往恰如人烟,无论多么想要扣开沉浮,而面对光阴,无论是谁都将无能为力,因为我们终是过客,留不住,也等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或是偏执,或是殊途。
在岁月中浅眠,把结局当作开始,把离别轻谱成笙歌,把留恋典当给风月,不管多么不舍,那一地清辉,满园秋色,青衫疏影,都将散尽,而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能欺骗我们。做一场不会醒的梦,告诉俗世,只有守住了岑寂,才能看清烟火,守住繁华,落尽婆娑;填一首无韵的词,描尽风月,相告万物,只有通透了人情,才能山河如墨,无蹉无跎;锁一阙风月,焉香尽落,告诉寥落,只有把得失滤尽,才能菊心似水,流年如昨。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把悲伤过成岑寂,又把岑寂过成清欢,忘记了什么是悲伤,或许是人世的深院朱户,柳岸章台,千般万种,悲伤到无从说起,亦或许只是枯红一去,流光不返;也忘记了什么是清欢,或许该记起一段沉默,一段在月下,在灯前,无从说起的沉默,是寥落,是岑寂。说过如果人世允许,会凭借一叶疏窗,不问秋雨归期,不理残装断衣,会摆一盘残棋,和花和雨,煮一壶人世,晾一段曾经,诉一阙风月,无关悲喜,无求结局。经年的记忆,历过悲伤无奈,却无从说起,只是刚好把存在忘记,忘记杨柳依依,忘记梅边青衣,杜鹃忽啼。
时光还在行走,我们也停不下来,窗外的雨,渐渐地冷清了起来,从熙攘的街边,落到了孤寂的墙头。一直没能赶上,下一场开始,在一片秋声中,和光阴的自若,仿佛与人世的悲欢得失都无关,却始终是一个人在行走,跟随着匆忙,或许只是不安。尘世是博大的,容得下万水千山,却容不下一颗不适的心;光阴是多情的,可以把风月写成人情,却也不肯被平静轻易的被蹉跎;人心是百味,可以浅唱低眉,离合悲欢,却无从救赎,或许除了自己。
除却悲欢离合,无意起落失得。
风尘留宿于心,南山浅韵菊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