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们先去忙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刚刚接到通知,嫌疑人可能还在这里,立刻封锁校区,禁止出入。”
揉了揉眉心,吴念戈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不用想也知道封锁校区压根不是为了找到嫌疑人,柴鹿的出场血腥味太重,有些人可能坐不住了。
拥挤的办公室很快空荡了起来,只留下吴念戈和一个面容阴沉的男老师。
“李老师,有事吗?”
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人,平日里挺多意见的一个人,今天怎么没说几句话?
“监控视频是我泄露的。”
有些嘶哑的嗓音平静地说着,灰蓝色的衬衫搭配深褐色的西裤,线条锋利的脸显得人很严厉,细长的眼睛和鹰一样的鼻子平添了几分刻薄。
“原因呢?”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人,平日里他就对一些安排意见很多,对利益上的事也十分敏感,经常打击学生,人品很差但教学实力很强,很多人都不叫他的本名,转而叫他老鹰,吴念戈也不急着生气,语气平淡的追问。
“我的侄女——李囡,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我不知道你或者上头有什么打算,也不管矛不矛盾,我只要凶手死。”
老鹰神情冷漠,李囡是他唯一的旁系血亲,因为身体原因,自己无法拥有后代,父母就两个儿子,哥哥嫂子年纪大了不能再生育,李囡死后,自己这一脉从此就断了,深受封建思想影响的老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不能生育,老鹰把侄女当亲女儿对待,一切要求都会满足她,李囡曾向他抱怨柴鹿种种不好,他便暗示李囡排挤柴鹿,所以今天一出事他便认定柴鹿是凶手,不仅放出监控视频,还在网上请水军引导舆论,想借此把柴鹿逼入绝境。
“你侄女的事我们都很遗憾,但是一码归一码,违反规定就是违反规定,接管此事的部门已经开始运作,你的一个错误就会导致无数人陷入困境,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也最好不要再插手,没有好结果的,好好想想吧。”
听到老鹰的理由,吴念戈腹中升起一阵无名怒火,为了照顾他一个人的情绪,更多无辜的人将陷入危险,这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女儿。
忍住怒意,吴念戈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老鹰握紧了拳头,眼神逐渐阴狠。
“你说精怪会长什么样?”
小熠跟着张晓千大步向前走,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视频拍摄距离太远,精怪外形看起来很模糊,不过根据比例来看体型应该不大。”
张晓千只在密林里见过一次精怪,不过那体型比视频里的精怪体型大了何止几十倍。
“对啊,我也觉得体型很小,跟土龙比起来就像一个包子和一粒芝麻那样,但是张姐说的却很危险,如果土龙脱冰而出……”
想到祭坛下的古老生命,小熠忍不住一阵颤栗。
“别胡思乱想了,土龙不是冻着呢嘛~等我们干掉这些小精怪,然后去撸个串唱个歌,好好放松一下,好不好?”
知道小熠还在后怕,张晓千赶紧安慰,心下却留意起来,有这么个定时炸弹的确让人不放心。
“走快点吧,我们要到了。”
攥紧装着黄晶石和六菱形冰块的盒子,小熠催促道。
因为担心校区被封锁,两人走的时候带走了盒子,还有张幼鹤和虞心的礼物,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刚走没一会儿校区就被封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如此一刀切的做法在师生中引起了强烈不满。
“哨子,除尘波!”
“我到极限了,元息不听调动,花姐快带大家先撤!”
“嗖——嗖嗖——”
玻璃门破碎的家乐福入口,几根细长的冰锥在破空声中扎进了货架,背靠货架的短发男生瞳孔赤红,手心虚握,陡然拔高的温度中,手心凭空出现星星点点的火苗,看着擦过头皮的冰锥,把火苗用力挥向门外,同时呼喊另一边货架的同伴。
被抛出的火苗迎风暴涨,变成了长长的火舌狠狠地击中了门外的精怪,通体由冰块组成、形似兔子的小精怪被击中后瞬间崩碎,淡淡的荧光浮现在一地的碎尸上。
另一边货架,被称作哨子的瘦弱男生嘶吼着,怒睁双目,一圈涟漪扭曲着空气推向门外,把靠近入口的冰兔震倒一大片,银白的瞳孔正在恢复成黑色,更多的冰兔开始接近入口。
“高层守不住,快往地下撤!快!!”
眼看已经守不住入口,货架后面戴着耳塞的少女大声催促撤退。
“队长怎么还没来,精怪太多了,我们都快到极限了,躲在地下也不是办法啊!”
离开货架的几人迅速撤退,地下一层是最后的退路了,其他成员都已经在那里休息,段时间内无法再调用元息,他们是最后的武力。
“事发突然,就算是飞也赶不及这么快来啊,相信队长他们正在路上,我们再坚持一会儿!”
面对瘦弱男生的牢骚,叫花姐的戴耳塞女生坚定的说道,队长比他们厉害的不止一点,只要她赶来,这里的困境就可以解除了。
“快点!它们跟上来了!”
又甩了几团火焰的短发男生焦急的喊道,瞳孔的赤红开始减退。
地下入口在这一层的中心,跑去需要一些时间,而门外的冰兔已经迅速涌入,晶莹剔透的身躯散发着阵阵寒意,口中微光一闪,一根冰锥就破空而出。
“啊!!”
撤退中,瘦弱男生一声惨叫,一根冰锥刺穿了后背,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洒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哨子!!”
“王宣!”
听到瘦弱男生的惨叫,撤退中的两人下意识的回头,血液喷溅的恐怖景象吓得两人脸色苍白,齐声惊呼。
在惯性作用下,被冰锥穿透后背的瘦弱男生趔趄两步,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在光滑的地板表面留下一道骇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