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破烂的瓦罐,瓦罐里装着类似于肉类的东西!
文玉溪走过去,伸手拿起破罐子嗅了嗅,确实是肉类,只是这样闹灾荒的地方哪来的肉可食的?
文玉溪想,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可证明这罐子内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往前寻去,在一堆乱石中发现了一些皮毛,文玉溪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文玉溪也明白了那少年是怎么死的!
东方见文玉溪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与皮毛发呆,低声询问,“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文玉溪点头,“你知道这罐子里的是什么吗?”
东方神色一动,“是老鼠?!”
文玉溪点头,“对!是老鼠,那少年就是吃了这些老鼠而死的,他得的是鼠疫!”
“鼠疫?!”一旁的左在青与江童禅异口同声的惊呼。
“他一定是忍不住馋嘴,将这些老鼠炖了吃掉,我想,这些灾民有过半的人吃过老鼠!”文玉溪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童禅满脸的焦急。
“东方,你可有方法治这些鼠疫?”文玉溪再也想不出这里还有谁懂医术的。
东方犹豫了下,“有是有,但是有点难度!”
“哪方面的难度?”
“药材的缺少是最大的阻碍!”这个地方到处干燥,几乎没有绿色。
“那你先准备下,缺什么再跟我说,我再去想办法弄!”文玉溪的脑子里一团糟,至于说想办法,她只是在给大家吃定心丸!
东方的神色复杂,而后道,“你放心吧!我有办法了!”
文玉溪虽说觉得东方举止怪异,但这个节骨眼上,文玉溪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她转身吩咐左在青,“左将军,你速去查下有那些灾民吃过老鼠,然后把他们集中在一起,我让东方去给他们诊断下!”
“是!”左在青应声离开了,江童禅立马跟着左在青的后面一起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啊!这次可把文玉溪给忙坏了,她焦头烂额的为那些有鼠疫症状的人端茶送谁,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们。
东方则每天忙碌着配药,煎药,至于那些药材是从哪里来的,文玉溪好奇的很,她从没见过东方上山采药,更没见过他出门去购药!
文玉溪有问过药材的来历,可东方避而不答,总是跟她打马虎眼,兜圈子!
日子久了,文玉溪也习以为常了,也懒得去问了。
鼠疫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与预防,也没有灾民因鼠疫而死!
就在文玉溪以为一切都过去时,却发生了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今日夜晚,正当文玉溪带着满身的疲惫,准备更衣睡觉时,一个士兵敲门来报,说太子病重!
文玉溪忙将刚刚脱下的衣服穿上,急匆匆的随那士兵去看望太子赫连溟!
果然病得厉害!文玉溪去时,赫连溟像死人一般,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只见他面色白得涂了面粉一般,往日里像女人般的红唇不见一丝血色,气若游丝,身子单薄得令人心疼!
他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文玉溪一点也没有察觉!最近太忙,文玉溪也没时间去拿正眼瞧他,有时一连几天也没见着他,文玉溪也没时间和心思去注意那么多!
现在看着他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文玉溪既心酸又心疼!
虽然他们是夫妻,却更像陌路人!说是仇人,却在心底对他恨不起来,说是亲人,却不是时时牵挂!
文玉溪不想失去他,因为她把他当朋友;文玉溪不想让他死,因为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文玉溪不想让他命丧这里,因为她要随他一起回翎澜国复命!
文玉溪伸手摸了摸赫连溟的额头,烫手,高烧!
文玉溪侧首吩咐身旁的士兵,“速去请东方过来!”
士兵应了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以往生龙活虎的强壮男人怎么说病了就病了呢?而且还病得这么严重,文玉溪想不通,是什么样厉害的病一下子就打垮了身体矫健的赫连溟!
看着赫连溟满脸的汗水,文玉溪欲起身为他打盆冷水擦把脸时,赫连溟突然伸手抓住了文玉溪的手,还低声哀求,“玉溪……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文玉溪的手被他抓得生疼,她只得坐下,柔声道,“好,好……我不走,不离开你……”
在文玉溪的低声安慰下,赫连溟渐渐的松开了抓着文玉溪的手!
就在文玉溪准备把赫连溟的手放进被窝里时,却发现了赫连溟的手臂上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