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但是就在荷儿逝去去的那刹那,仿佛天塌下来似的,感觉整个人生都已经失去了色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冬去春来,时间恍然而过,长安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所有人的心中总有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他们的皇上从归来就没上过朝,就仿佛忘却了一切似的。
小明月已经今天已经百日了,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惹人怜爱,身体健康的很。
这百日来都是杨伟在照顾明月,明月喝的也尽是杨伟的血,杨伟的血自然神奇的很。
逍遥二年!初春。
紫薇殿前的花园,万物刚刚苏醒,嫩嫩的新芽间。
“姐姐,我好心疼啊。”怜娘抚着胸口,望着园中的一切,她怎能不心痛?杨伟自从回来后,死死抱着荷儿三天三夜,才在花园中双手挖了一个墓穴,安葬了骆荷,从那之后一天到晚守着,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所有的事都忘了。
此刻的杨伟倒在一个石台下,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雪白的头发凌乱,下巴的胡须也是白的,浑身泥泞,整个人就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怀中的明月咯咯地笑着,小手拨弄着杨伟的胡须。
整个冬天,这爷俩就这样呆在户外,不让任何人接近明月,严冬中,孩子居然没事,茁壮地成长着。
这一座玉台是杨伟花费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建成的,正好在骆荷的坟冢旁,全部是用晶莹的汉白玉建成,上面每一块玉石都是杨伟亲自抬上去的,此时台上一块人高的玉石立在那儿。
草成立在几位皇妃身旁,那一日大战顺利击退黑衣人后,就赶了回来,暗自想着:难道那天我骂的重了?回来后,一向对杨伟恭敬的草成和杨伟谈心,谈着谈着居然骂了起来,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日后,杨伟就开始搭建这个玉台。
“几位姐姐,你们看。”玄武恨恨道,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大家转脸就看到一身尼姑打扮的紫宁,尽是憔悴,在红拂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以往那个飒爽的紫宁已经不见了,踉跄地走上前了,这是她自杨伟归来第一次来看杨伟,她怕自己恐怕没机会了。
紫宁一见杨伟,顿时一阵眩晕,张口就是口血喷出,虚弱的身子轰然倒下。
“小姐!”红拂一声惊呼,大家顿时手忙脚乱。
杨伟慢慢地睁开眼,看也不看,亲了明月一下,小家伙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杨伟,只见杨伟一步步地上了玉台,伫立在那人高的玉石前,仰头喝了一口酒,白发挡着脸庞。
铮的一声,轩辕剑已经在手,杨伟的身形顿时变的模糊起来,快速地围着玉石转动着,碎玉不断地掉下,轩辕剑闪着蒙蒙的金光,杨伟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这每一剑中,仿佛要骆荷的音颦笑容刻在自己的心中。
慢慢的,一个人形逐渐出现,接着是发髻、额头、双眼、鼻子、嘴巴,脖子到手,再到脚,再到衣裙一个活灵活现的骆荷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清丽绝俗的美丽少女,五官清丽灵秀,清澈纯净,恬淡幽远,书卷气息扑面而来,使人心动的是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天地灵秀,宛如一朵美丽又高雅的白兰,散发出脱俗的灵气,有种让人既想占为己有又不敢轻易亵渎的超然于尘世的美态,这就是骆荷!
这一刻,欢喜销魂大法从黯然之境跃至决绝之境。
所有人的都仿佛看到了幻觉,感觉骆荷依旧活着。
“荷妹妹好幸福啊,只有无比的思念才能这么真实地刻出一个人。”怜娘喃喃道,眼睛望着倚着玉像的杨伟。
“怜儿,你过来。”突然,杨伟开口说话了,平淡没有感情。
“说说话了?郎君说话了,快去!”无垢激动道,推了一把怜娘。
一会儿之后,怜娘居然抱着明月走了回来,眼中尽是惊喜,望着怀中的明月。
“说什么了?相公说什么了?”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老公说以后我来照顾明月呵呵”怜娘一味地傻笑。
草成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重担似的。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怜娘不禁打了个多少,眼前又浮现出杨伟那双没有生机的眼睛,幽幽道:“我好怕呀,老公会不会抛下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无垢紧张道。
“出去散散心也好。”草成突然道,眼睛扫了扫玉台上的玉像。
“怜妹妹,皇上皇上”紫宁被念柔救醒后,虚弱地问着。
“紫宁姐姐,老公说他还是喜欢看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紫宁。”怜娘笑道。
紫宁一愣,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长孙无忌府邸。
“无垢,今后你要多亲近怜皇妃啊。”
“为什么?”无垢不解道。
“你不是知道吗?明月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以后极有可能是太子,皇上让怜皇妃照顾,自然怜皇妃就是孩子的母亲,难道你这都不懂?”
“哥,你想什么呢?只要皇上在,什么事能逃的出他的眼睛?”无垢道,“况且我们姐妹一直相处融洽,明月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你只要处理好本分就行了,我们兄妹的命都是皇上的,想那些做什么?”说着起身回宫去了。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蒙蒙的月色中,玉台上的玉像散发着晶莹的白光,更显得玉像中的骆荷圣洁无比。
月色中,一道剑影在上下纵横,凌厉的剑尖在玉台的侧面上不断地刻着,粉屑不断掉落,好半晌才停下来。
杨伟纵身跃上平台,深情地望着玉像,抱着玉像就像是抱着娇柔的骆荷,双唇印在了骆荷的额头上。
长叹一口气,杨伟背着轩辕剑,身形几个已经到消失在了夜色中。
杨伟刚去,从角落中闪出两个人影,却是草成和一星,轩辕阁两大堂主。
“老三,这主子还真是性情中人啊,我喜欢。”一星道,“说起眼光,就你厉害,监视李渊也能让你捡个宝,春、夏、冻三堂守护的主子哪个有这逍遥皇的气度?”
“哼!”草成冷道,“主人的武功虽然还在你我之下,但是十年之间定成绝世高手,尤其是得了九鼎之中的豫州之鼎,那是中央之鼎啊。”
“豫州之鼎?”一星惊呼道。
“没想到吧?幸亏你眼光好,得此鼎者得天下,你下注下的不错,主人比起杨广来,那肯定是和千古帝王,想想我们轩辕阁四大堂每堂一鼎,当初的夏禹神鼎九鼎中哪个鼎上不是有惊世武功?”
“那是,这要靠悟性啊,话说回来,老四做的太过分了,都是杨姓子孙,何必如此仇恨呢?”
“哼!老四是个偏执狂,他那个徒弟更是,他恨杨广夺了他爹杨勇的皇位,连其他所有人都恨上了,我担心主人出去散心可能有什么事,老二你暗中保护一下?”
“切!你怎么不去?”
“我去?那好啊,上一次你偷看大姐洗澡似乎有这么回事吧?哎,你别捂我嘴啊?”
“嘘,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操!老子是太监偷看一下会死啊?成天要挟我。”一星郁闷道,纵身急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