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夜,温暖的房间,躺在同一张床榻上的男女却是各有心事,只是……彼此都不知。
翌日
清晨是新的开始,这一夜子离睡的很好,而她身边的男人却在纠结中很晚才睡去,直到子离醒来他还睡着。
子离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上一双剑眉微蹙着,即使睡梦里都有着冷然飘散出来,只是这样的气焰却震慑不了她。
子离将螓首更靠近他,让自己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放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不由环上了他的劲腰。她浅浅一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想打扰到他,只是她软若无骨的柔荑搭在景辰身上时,警惕性极高的他已是醒来了。
他微微掀起眼帘,从眼缝看着她的举止,为她刚才浅浅的一笑怔了心神。若是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的如此温暖,而这样的笑容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子离没有发现,在她闭上眼睛时景辰也笑了。他一动不动的任她将手放在自己腰腹,让她将螓首低垂贴在自己的心口,而他自己也享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青丝的芳香。
对他来说这个清晨来的真好!这样小小的发现已是让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了,就连昨夜纠结大半夜的烦恼也淡去了几分。
两人都已醒来却不愿起身,都想让着宁静的时光多停留片刻,只是时间在分秒的过去,它不会为了某人的幸福与痛苦而多停滞一分。
子离想着该是快到他上朝的时辰了,这才抽出了放在他腰腹的手臂屈肘起身。身体刚刚一动景辰也睁开了眼睑。
“作何去?”景辰先启口问着,顺势又将她拉回了被中紧抱着,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见识模样好像还想继续睡。
子离被他环抱着动弹不得,只能低声道:“皇上不用上朝吗?”昨日都呆在这一天了,若是今日再不上朝怕是那些文武大臣和婢女太监又该议论她的是非了。虽然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她,却也不想自己时时被人记挂在嘴边评头论足的。
“无事便可不用上朝,你很关心朕的朝政么?”他是闭着眼睛说的,为她关心自己心里泛着甜。
“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子离明白!”她淡淡回着,全身放松任由他紧紧搂着自己。
她的声线与刚才有些不一样,景辰睁开了眼将她的身掰过来侧躺着看着自己,黑眸灼亮早已没有刚睡醒时的朦胧与慵懒,此刻他的神情带着一丝的严肃,“若是朕希望你干涉,你可愿意?”
“子离不敢!”她同样看着他说着,而这个答案不是他要的。他希望她说愿意,他希望能从她口中听见除了拒绝以为的话语。
景辰剑眉一蹙,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盯着她就如盯着猎物一般,眸光一沉,眨眼间温热的双唇就已贴上她的柔软,带着些微的惩罚啃咬着她的唇瓣,让她吃痛的拧起黛眉,让她的小嘴别这般爽快的说出那样会惹他不悦的话语。
本是想要小惩一下她的直言不讳,可那浅浅的一个吻竟也这般的要人命,她的香甜让人欲罢不能,让人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更多……
子离睁着眼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帝皇,他的瞳眸越渐加深,被中的大掌也……
子离知道接下来会发什么,对于他每次的索要她依旧是害怕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闭眸轻吻自己肌肤的景辰,一直僵硬垂放在身侧的手低住了他紧贴自己胸口的健壮胸膛。
呼吸有轻喘,子离微撇螓首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哑声道:“不要!”昨日温泉池中他的热情让她有些受不了,况且她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根本禁不起他那么狂野的索取。
景辰黑眸岑亮的看着她停下了所有动作。他就这样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贴在她胸前,却又不让自己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朕要你知道,若是你在意,朕会很高兴!”即便是所谓的后宫干政,若是对象是她,他会觉得这是她在意自己的一种表现。
子离正视与他,被他吻得微红的双唇张了张,却是没有再说话。
她有些不能肯定,这样的话语是因为刚刚****还未退去而未加思索说出来的话还是出自他的真心?
“皇上该起身了!”子离避开他的话题随意说着,收敛了对他的探究目光。
景辰一动不动,并不想就此结束刚才的话题,而子离眼中的不信任与犹豫他看得清楚,也知道如今要她放下满心的戒备并不容易,只是他想告诉她,“朕说的是真的,若是你在意,朕会很高兴!”他不介意再说一次,很认真得说着。
“我饿了!”子离柔荑推了推自己身上的健硕胸膛示意让他起身,不愿回答他这样的话题。
景辰知道她是有意逃避的,却也不勉强她,只希望……只希望在日后她能信他。
他沉默着扶起子离先行下榻穿上自己的衣袍,眼角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榻上半坐着的女子身上,他边扣着繁琐精致的翠玉盘扣边说道,“时辰尚早你别起来了,等朕出去会让她们将早膳端进来!”
“别拒绝!”看着她穿衣的动作顿了顿,薄唇是似要说什么时景辰率先启口打断了她的话,更是不让她说不。
子离无言以对,却也是答应了。
看着她重新将衣裳放下,景辰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为她此刻的顺从乖巧而欣喜着。
景辰穿戴好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才离开的,没有多久那些宫婢就端着各式各样的膳食进来了。
清晨的天还微微亮,湘雪殿中的主子却是刚刚才褪了一身夜行衣下榻入睡。
昨夜,假如妃娜琪儿趁夜潜回了齐王别苑与沧澜公主商讨断崖被袭之事,对与他们要的人被另一批人劫去的消息让齐王、沧澜公主吃惊不小。这件事的发生已是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除他们之外暗中还有别人对皇城宫中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还包括了他们,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劫走哈马尔的人是敌是友罢了。
娜琪儿侧躺在榻上闭着眼,床边站立着两名神色严肃的宫婢,她们对视一眼后又齐齐将视线盯着榻上的娜琪儿。
“公主可有指示?”一名粉衣宫婢首先启口问着,她知道娜琪儿还未睡。
“静观其变!”娜琪儿已是沧澜公主的模样,只要回到皇宫,无论她吃饭还是就寝,这张人皮面具她是从来不曾摘下来的,哪怕沐浴亦是如此。
粉衣宫女看了一眼绿色宫婢,又道:“那容妃那里我们就不管了么?就算没有抓到马哈尔,我们手上收集到的一切也足以要了她的命,何不就此铲除她以绝后患?”粉衣宫婢不解,就算没有马哈尔在他们手上,容妃与猎狐部落相勾结已成事实,若是能借此机会铲除他们在宫中的强劲对手也不枉她们这几日奔走在皇宫与宫外的辛苦了。
粉衣宫婢的话语刚落,榻上闭眸的娜琪儿睁开了眼,瞳眸里的光亮带着微微的凛冽,她挑起眼帘看着那名自以为是的帮手,撑起了上半身靠在床柱上,声线有些冷下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我们找到了容妃的软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此威胁将她收为己用。就凭她如今在后宫之中的地位,想要用马哈尔来绊倒她也保不定能一招将其解决。况且我们之所以要劫马哈尔回来是想要知道这次他为何事来皇城?而且……就算能够成功将他抓获你有把握能从他嘴里得到我们想要知道的么?既然如此,何不来一招虚张声势,让容妃以为马哈尔已在我们手里,她的所有事我们已是了如指掌,若是这样……你认为那不可一世的容妃会如何?”娜琪儿幽幽说着,这也是齐王和沧澜公主的意思。
“那我们何时前去琼花殿摊牌?”粉衣继续问着。
“……”
“如今水迌皇已是更为宠爱言振海的女儿,容妃那里怕是已是失宠,如今地位已是不能与之前相比了!”绿衣宫婢也启口说着。凭着这几日帝皇夜夜留榻与幽兰阁的事已摆明司徒琼在帝皇心里不必往日了,如此一来,他们还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心思留在她身上么?绿衣宫婢也有些不解。
然而,娜琪儿却是掀了唇瓣,眼眸含笑道,“仅凭她这三年里能游刃与水迌帝皇和猎狐部落之间足以看出此人并不简单,若不是她失宠我们也不会发现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秘密。人在遇到危险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事更加小心,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二则自乱阵脚变得不堪一击。而今,容妃就是太过慌乱疏于精密布局,否则我们也不会趁虚而入。只要能将她收为己用,到时我们得到的可不是消灭一个对手这么简单,而是能得到整个猎狐部落的帮助,这样一来对齐王他日的拨乱反正更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