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非烟看了一眼玲珑,也知道她刚面对难免心中同情心泛滥,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她交给你了。”
“是,小姐。”玲珑点头,她不明白,这么残酷,为何这几日来的人却越来越多,“请随我来。”
非烟转头看着破月跟着玲珑而去,破月边走边回过头看了非烟一眼,两人相视笑着点头。
非烟知道,从这刻起,她就是破月心中的魔鬼,也是她财富的来源,她们一天能赚到的银两远远超过外人的想象。
走出永泉阁,非烟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很冷静,破月,让她进入永泉阁到底是错还是对?一个有着十岁左右儿子的女人,而且还拥有上等的姿色。
就在她分心漫步走在长廊之上,而对面正有一双黑眸看着她走过来。
越来越近,脚步声拉回非烟的心绪,她抬起头看着向她走来之人,长廊之上他淡青色长衫风度翩翩,少了那暴戾的神色,有的却是冷静的容颜,她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此刻的他看上去像个温柔之人。
可是……
打量着眼前之人的非烟静眸明显变色,冷漠生威,她凝视着面前走来的陈逸辰,直到陈逸辰到了她面前停下脚步,“陈公子,火凤之眼,非烟在此谢过陈公子。”非烟冷淡的语气,头斜着微欠。
“此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所以不必言谢。”看着非烟那冷淡中对自己言谢,看着她那变得怪异的神情,这一切他都要负责的。
原本的陈逸辰性情温和,他只有在生意方面狠、快、准,当年他不顾一切娶了身在青楼的破月,就足以可见他对感情的追逐很深;可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发现当初不顾一切娶回来之人,却是引狼入室;然而他性情大变。
可想到因为自己害了非烟,他那久藏的性格再次回来,此刻他心中深深的愧疚。
非烟冷眸一眺,“陈公子可能误会了,非烟是谢公子送来的火凤之眼,与其它无关。”桥归桥路归路,羞辱之耻、失子之痛绝不会罢休。
她的冷眸中能让人看着汹汹烈火在燃烧,陈逸辰凝望着非烟,“陈某知道就算陈某死,也难解你心头之痛;而今陈某能做到的,只要公主开口,陈某在所不辞。”
非烟凝视着面前之人,他一脸愧疚之色,言语诚恳,可尽管如此,她心中仍旧在燃烧,“陈公子,空口套白狼谁不会?”
“陈某可立下字据。”错就要勇敢面对,这是陈家祖训,陈逸辰此刻只希望对面前的女人,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非烟冷眸垂下,“好。”说话同时,她抬起双眸,迈开步伐向智毅居走去,只要字据到手,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折磨他,冷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卫懿轩,下面就轮到你了。
智毅居里面,陈逸辰毫无犹豫的给非烟立下字据,非烟看着字据上陈逸辰留下的大名及手印,无情的冷眸眯起,折叠随身放着,这就是对付陈逸辰对好的办法。
陈逸辰刚离开,就有一名丫鬟神色匆匆到了智毅居门口:“小姐。”
非烟抬起头望着门口的丫鬟:“何事?”
“五驸马爷要见小姐。”丫鬟双手交叠处于小腹处,上身微曲,恭敬回话。
五驸马?非烟狐疑的眼眸闪动着“请他进来。”
“是,小姐。”丫鬟恭敬的转身而去请五驸马。
还真是怪事,五驸马要见她?是为了让她不要将他来港湾居养女人的事情告诉五公主?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男人让人鄙视,猜测中抬起头见五驸马赵鸿煊已经到了门口,非烟媚眸含笑出了书案,“五驸马请坐。”
赵鸿煊见到非烟非常恭谨,“谜妃先请。”
“五驸马请称我云非烟。”笑眸冷语,非烟立马纠正五驸马对自己的称呼,谜妃,她已不再是。
听非烟语气硬冷,赵鸿煊有些尴尬,“微臣今日受皇太后之意请谜……公主进宫。”
非烟见他并没有坐下之意,而是开门见山说了来意,“不知有何事?”皇太后让她进宫?非烟有些担忧起来。
“微臣不知,太后重言公主今日务必进宫,轿已在门外等候。”五驸马没有说卫懿轩现在正在慈宁宫,太后正怒火冲天。
“非烟现在乃身在港湾居,进宫有为不妥,五驸马,你说对吧?”非烟媚眸轻笑,一改刚才的冷语,而是轻柔开口。
一冷一热,让赵鸿煊不知所措,可他毕竟是文人,“微臣乃奉命行事,公主,请上轿吧。”云非烟的眼眸不能看,否则你会失去定力,不受控制,他垂眼眸。
非烟低下眼眸,看来是非去不可,她冷淡的转身走在五驸马前面出到了港湾居门口,果然宫轿已在门口等候,看来五驸马没有懂得何为避嫌,居然把宫轿抬到港湾居的门前,她站在轿旁媚眸一笑,转头看着立在身后的五驸马一脸惊慌,恐怕他自己也知道了,“五驸马,不愧是文状元。”说着非烟就上了轿。
五驸马拭去头上的虚汗,书呆子?他连忙上了后面的轿,谜妃不好伺候,与上次在宫中见到的完全判若两人,不过美的更加耀眼。
坐在轿中的非烟闭上双眸,静静的感受着轿子的微颠簸动,进宫?是福是祸?心中七上八下,古代皇室就是王法,不知不觉脑海中居然出现五公主那张傲慢的脸,非烟闭着眼眸轻笑,分情破爱的五驸马,男人?就连那个看似妻奴的五驸马都在外面养女人,可见男子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听着说话声,非烟知道已经到了宫门,轿子继续往前而去,宫,似迷宫,在轿子中都能感受到绕来绕去,最后停下。
有人掀起莲子:“公主,到了!”
非烟睁开双眸,此刻她下轿,她站在慈宁宫门口,那眼眸瞟了一眼落后的五驸马。
赵鸿煊眼眸中明显闪过惊讶,可却又不能说什么,刚刚在港湾居里那位媚眸冷漠的云非烟,此刻一双清澈的黑眸却又带着点点忧伤看着自己,那摸样我见犹怜,楚楚可怜,让人怜惜,“公主,请。”他吞吞口液。
非烟柔柔的点头,随着赵鸿煊进了慈宁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伊儿这几日有些心伤。”非烟走在五驸马身边,压低声音却清晰的开口。
赵鸿煊猛地一愣,脚步落后非烟,他笔直向前走,眼眸瞟着身边的非烟,见非烟仍旧那副楚楚可怜的摸样,他吸口气,这个公主不简单。
到了慈宁宫主殿前,非烟立刻收敛裙摆莲步轻移,当她迈入大殿,就见到了卫懿轩也在,她小脸瞬间染上恐惧,似乎生怕睿王爷将她吃了一样,晃步上前跪下,“云城云非烟叩见皇太后,太后金安;叩见睿王爷,王爷千岁。”她跪在殿上,垂下头,摸样可怜兮兮,心中却在冷笑,睿王爷,看我怎么赞美你!
慈宁宫内,太后放在身侧的双手气的发抖,她目光睨视着前门,卫懿轩居然休了云非烟,如果不是传言入耳,她连知道都不知道,问何原因,无人知晓,如今也只好让他们两人自己说清楚。
许久之后,久望的正门终于出现了卫懿轩的身影,他宝蓝色衣装,折前摆上前:“儿臣叩见母后。”
太后看着他,并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气眸狠狠的看着他,她的儿子,卫国皇帝与睿王爷都是她亲生的,世人都说她天生国母,可如今呢?皇儿病重不能得子,睿王至今也无子嗣,那取下乾坤镯之人出现了,却又被推了出去,难道天要灭卫?
往日里母后立马让他起来,而今日许久不开口,而且卫懿轩感觉到了,整个主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他的母后高高在上,看着他。
太后长长吸口气,“起来吧。”语气更多的无奈,如今唯一能延续卫国皇室血脉的人只有他了。
“谢母后。”皇后派人去睿王府找他,不会只是母后想见他这么简单,卫懿轩心中猜测着。
“王儿,你是不是休了谜妃?”太后直见主题。
原来是这件事情,卫懿轩眯眸颇为不悦,“母后,这等小事何须您烦心。”
“小事?云城虽小城,可云非烟也是公主;天子赐婚,御赐谜妃,在你口中居然是小事?一纸休书?”皇太后声音激怒。
“母后,皇兄赐婚?是母后您暗中操纵的吧。”说起赐婚,卫懿轩脸色沉了下来,他都知道,是他那高高在上的母后暗中操纵,他不明白,为何他的母后硬是把云非烟强行赛给他。
“事到如今,你是在怪哀家?”皇太后气的声音颤抖,身子也跟着微颤。
“儿臣绝无此意。”卫懿轩语气也压了下来。
廖静的主殿中,谁也没有再开口,是气怒、是压抑,各怀心思,直到两道身影出现在主殿外。
一身长及曳地白色衣裙,清澈的眼眸在看到卫懿轩的同时染上恐惧,立马低下头,虽然努力控制,可那颤抖的步伐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