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了被褥,不停的往下流,颤抖的手拿着软绸,想要堵住那殷红的源头,可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她在害怕,害怕颜如玉出事情。
“公主,我来。”青环接过软绸。
她本是想要让开位子,站起来的她居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妹妹,你一定不能有事。”泪水涌出了眼眶,她告诉自己别哭,这不吉利,她不停的擦泪水,可就是擦不干。
很快,卫懿轩与尤炎彬赶到了,替颜如玉把过脉,尤炎彬脸上诧变,拉着卫懿轩出去说;非烟见状,让旁边的丫环扶着自己也跟了出去。
“胎儿已死,如今颜夫人脉象微弱,开药打下这个孩子,唯恐颜夫人的身子吃不消,可不打下这个孩子,过不了一日,颜夫人也会香消玉损。”尤炎彬沉重的说道。
“谜妃……谜妃……”
卫懿轩正要说话,却听到丫环的尖叫声,转身望去,非烟站在门口处,晕倒下去。
他快速的将非烟抱起,放到了水香阁内的软榻上,在尤炎彬替非烟把脉,开药后。
“打下这个孩子。”卫懿轩让尤炎彬开药,至少开药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必死无疑。
尤炎彬点头,开出了药方。
丫环们忙的团团转,谜妃的药,颜夫人的药,她们小心的分开煎,以免浑浊。
服下药后,水香阁内,是心裂肺的叫声,一声弱势一声,卫懿轩将非烟送回了芷麟阁,以免她醒过来听见这样的声音。
门外,王妃双手阖在一起,不停的求着菩萨保佑!卫懿轩沉重着一张脸,尤炎彬也紧张中,只听见里面颜如玉渐渐失去声音,而稳婆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
“这副药,喂颜夫人喝下去。”尤炎彬将药递给出来的稳婆,这是他最后的一幅药了,如果颜如玉还不能生下那个孩子,那么就无希望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太阳将要落下,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膜糊间,遍地的小草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厢房内的女人,死去活来。
“下来了,下来了。”稳婆的叫声响起。
床榻上的人晕死了过去;孩子的脸好小好小,他才七个月,尽管他已经被人托在手中,却没有看见人家的太阳,没有在这个凡尘中呼吸,就离去了。
卫懿轩看了一眼,那已经包裹好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已经成人形的孩子,可却是个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的孩子。
卫懿轩吩咐下去,厚葬这个孩子;以他睿王爷儿子的名义;说不心疼那是假的,那可是已经成了人形的孩子。
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了,怎叫他不心痛?
颜如玉的孩子没有了,这让她难以接受,那可是七个多月的孩子,却死胎在腹中,这是何其的残忍,非烟躺在床榻上,她真的很难接受,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她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予着期望,如今……
“公主,阿碧来了。”青环带着阿碧上楼,小声的禀告着。
“谜妃,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主子。”阿碧噗通就跪下在床前。
“阿碧,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每日都给颜夫人进补着人参和桂圆?”非烟说到此,眼泪滑洛;她问过尤炎彬,是大补过盛。
“是的,谜妃,奴婢一天也不敢怠慢,谜妃吩咐奴婢的话,奴婢一直禁忌在心。”谜妃给的银两,她一直都是花在补品这上面的,阿碧眼泪也落了下来;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细心照顾的胎儿还是腹死胎中。
非烟侧过身子去,她终于明白尤炎彬话中的意思了,这件事情不管她云非烟是按何心,只说说出去,那么大家都会认为是她要加害颜如玉,这就是人言可畏,这就是尤炎彬没有直说的原因吗?
“别的没有吃过吗?”
“没有,易红说人参和桂圆对孕妇最好。”阿碧摇着头,她一直都给主子吃上等的人参,桂圆也加进去。
易红?那不是睿王妃的贴身丫环吗?脑海中突然想起大年三十那夜的鳖汤,难道?不,不会的……她告诉自己别乱想,可却一直想了下去,“下去吧,照顾好你家主子。”
阿碧点头退去;如今主子还未醒过来,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
“青环,替我梳妆。”在这个险恶的后院里,她必须做个强者,不是被别人吃。
风轻云淡,院中百花齐放,是赏花的好季节,女人们结群而行,花美人美阳光更美,衣袂轻扬,一张张微笑的脸,而她们的心理在想些什么呢?非烟站在高处看着花园中的女人们。
突然只见金丝瑶一个没有站稳,倒了下去,立即引起一阵慌乱。
“去打听打听,金夫人是怎么了?”非烟对身后的青环说道。
“是,公主。”青环转身向花雨阁而去。
她依旧站在高处,愿望花园中,金飞玉独自站在人工桥上面,看似忧愁;白素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和金飞玉站在一起;她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可花园中只有她们两人。
“备轿”她转身向下面走去。
“是,谜妃。”丫环立即前去准备轿子。
她换了一身男装,卫懿轩给了她特许,她可以不用请示,就能去港湾居,但是,必须换上男装和带四名侍卫。
“公主,金夫人是中了砒霜之毒。”青环带回了消息,到了阁楼之上。
“现在怎么样?王爷在吗?”换上男装的她,立在回廊上。
“王爷进宫还未归来,王妃在;金夫人午膳的汤中有毒,幸而金夫人食之不多,如今已经吃了药,并无大碍了。”王府中近来一直不太平,青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希望早些平静下来吧。
非烟没有再开口,一身男装的他上了轿子,带着四名侍卫,前往港湾居,在妃颜居中,单独的见了白箔心一个人,将一块玉佩放到了他手中。
金丝瑶中了砒霜之毒,虽说没有要了性命,可下毒之人的目的却是要金丝瑶死;这件事情,一并交与了张大人处理,砒霜?药铺都很谨慎的,所以张大人决定先从药铺开始查起。
芷麟阁中,她看着手中的玉佩,刚才白箔心打着前来看望她的借口,将玉佩带了回来;这块玉佩是有着一处瑕疵的,并非这块玉的问题,而应该是摔过,所以裂开了一点点,不注意看不会注意到的。
玉在手上辗转很久,听着上楼的脚步声,她将玉佩快速的放到了袖子中。
“公主,红姑娘求见。”青环小心翼翼的上楼而来,这几日,公主一直待在楼上,没有事情不允许她们上楼。
红蓓?非烟转过头来,“让她上来。”她自己也下了软榻,她不知道红蓓来具体干什么,可她想一定不会是单纯的来看看。
“是,公主。”青环下楼去,让红蓓上了楼。
备好了香茶与点心,丫环全部退下,留下两人坐在楼上的圆桌旁;非烟没有开口,她在等,等红蓓先开口;红蓓转到着眼眸,在想着怎么说。
“谜妃,金夫人的事情,不知道谜妃是如何看待?”
非烟轻啜了口茶,“问心无愧即可。”放了块点心入口,淡雅的说着。
“恩,可向来也并非无冤案可查。”红蓓没有那么心平气静,前面是元颖篱的死,后面是金丝瑶中毒,每个人都有着嫌疑,万一?她可不想冤死。
“那么红姑娘有何好办法?”她知道红蓓是在害怕,毕竟这些可不是小事情。
“妾身,妾身在想,与其这样心慌慌,不如让一个人背。”红蓓犹豫了下,心一横,说了出来。
非烟瞟了一眼红蓓,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还是和另一个女人在说,“红姑娘,小心祸从口出。”
“妾身明白,妾身也只是在这儿说。”红蓓经过非烟这么一提醒,略紧张起来。
“红姑娘害怕自己受冤,那又怎么能忍心别人受冤了?放心吧,只要你没有做过,就没有人会让你受冤的。”非烟终于知道红蓓为何斗不过白素,头脑简单的女人,如果遇到一位一心一意爱她的男人,那么一生幸福的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可惜,她遇到的是卫懿轩,一位拥有着众多女人的王爷。
谜妃说的没有错,她也知道谜妃很善良,心地好;可万一,她看向非烟,算了,谜妃不会赞同她的想法的,红蓓忧愁的离去。
看着红蓓忧愁的背影,非烟摇了摇头;起身下楼,她还有件时间需要尽快解决。
暖阳下,她一个人转悠着,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青亭阁,这是金飞玉的住处,此时静悄悄的,想必是去后花园了吧,她看了看周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从袖子中取下玉佩,转身之际,跌落在青亭阁门口。
清晨,王妃召集所有后院的女人聚在偏厅;卫懿轩皱了皱眉,在非烟的坚持下,他只好放开了她;并且梳洗好与她一起出现在已经聚满人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