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烛台上的灯火一闪一闪,微温柔和的淡黄色光芒填满整个房间,窗外不时响起鸟虫呼叫,只为一切的安祥和静谧。
楚筱菱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身后,肩上披着一件月牙色长袍,全身没有任何首饰点缀,却愈显清逸脱俗。
她依偎窗棂前,静静望着外面的朦胧月色,思绪不知不觉地回到了白天,再一次为柳碧霞的痴情感到难过与同情。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三年前,柳碧霞才13岁,刚好情窦初开,如今也才16岁,正值花样年华,一直给人天真无邪、单纯烂漫的样子,然而,她心里的痛和苦又有谁能感觉到。
不知流云洛祯在世时,是否得知柳碧霞暗恋他,倘若他在天有灵,看到柳碧霞为了他而变成这样,他必定很痛心很悲伤吧?
想起流云洛祯,楚筱菱眼中的伤感顿时更浓,那个和蔼可亲、如玉般温润的男子,留给自己的印象永远是随和温柔。他,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善良,难怪柳碧霞会如此痴心追随。
其实,感性的处理办法是,处死柳碧霞,让她跟流云洛祯在另一个世界再遇,做对神仙眷侣!但是,自己始终不忍心,流云洛祯的死属于无奈,柳碧霞才那么年轻,还有很长一段路可走,实在不该就此香消玉殒。
想着想着,楚筱菱又是一声幽叹,太过深入沉思世界的她,连背后有人靠近也不知道,直至自己被搂进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才清醒,看到那张烛火下显得更加深刻俊美的面容,不禁惊讶喊了一句,“皇上,您……您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朕,朕才要问你,今晚为何迟迟不去翊坤宫?”流云洛祺佯装发怒,大手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楚筱菱这才忆起,今晚心情不佳,一直为柳碧霞的事苦闷犯愁,以致忘了过去找他。
暗暗打量着她,流云洛祺沉吟地问:“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
楚筱菱稍顿,随即承认,“今晚,我想了很多,想到柳碧霞,还想起了流云洛……”
流云洛祺迅速按住她的嘴唇,不让她把最后那个“祯”字说出,同时霸道地宣告:“不准想他,你心中只能想朕一个男人!”
瞧他整个小孩子赌气耍赖的模样,楚筱菱忍俊不禁,沉闷了整晚的心情随之一振,不由地道:“好了,我无论身和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停驻,这满意了吧!”
头一次听到她表白,虽然不是很煽情,却也足以让流云洛祺感动和狂喜,什么也不说,横抱起她,直奔床前。
“皇上,您要干嘛?”突然腾空飞起的感觉,引来楚筱菱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搂紧他。
“朕要做什么?你说呢?朕忍了这么久,实在无法再忍下去了!”流云洛祺说完,已将她放在榻上,高大伟岸的身躯刻不容缓地趋压过去。
闻着他那熟悉的味道,看着他那逐渐放大眼前的俊颜,还有那对幽深似海的眸中充满浓浓的****,楚筱菱的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眼看他就要吻上她的嘴唇,楚筱菱忽然睁开了眼,只因她想起了上次的恐怖局面,绯红的俏脸,带着惊慌和害怕,她抬用抵住他,拒绝道,“皇上,不行!您上次半途病倒,估计是纵欲……呃,操劳过度,所以这次……还是算了!”
“朕没事,那次只是意外而已,跟这绝对没关系。”流云洛祺已经蓄势待发,哪里还管得那么多,说完,继续低唇,迅猛地堵住了她欲喋喋不休的小嘴。
此刻的他,还真应证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筱菱本欲再做挣扎,奈何,他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根本不容她放反抗,逼得她唯有放弃,乖乖地随他堕入欲海。
可惜,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像上次那样,做到半途,他再度昏了过去,而且鼻血狂流,连嘴角,也伴有腥血溢出。
又是一阵惊惶恐惧与手忙脚乱,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不停摇晃呼唤他,然后静静等待他的醒来,然而这次似乎比上次还严重,大约两刻钟过去,他仍没清醒的迹象!
事不宜迟,她为两人穿上衣物,自己跑出房门,吩咐宫奴去把太医宣来。
今晚的当值太医正好是院判大人,他先是一阵惊讶,接着赶忙为流云洛祺把脉,完毕后,面色无比凝重的宣布,“皇上中了一种毒!!”
楚筱菱花容再变,“什么毒?”
“销魂散!!此毒很奇怪,一般是女子服用,女子本体没事,不过,一旦此女跟和男子交欢,会把毒素悄悄传给男子,令男子产生******,纵欲过度,到了一定程度,会出现晕倒,浑身乏力,且伴有七孔流血,若不及时医治的话,最终难逃丧命之危!”院判大人认真分析和解释,老脸泛起了点点红晕和尴尬。
而楚筱菱,霎时被重重震住!
一会,院判大人轻咳一声,讷讷地道,“微臣斗胆,请问菱太医,方才是否和皇上……欢……欢……呃……”
楚筱菱清楚他问什么,于是快速点了点头,减去他的窘迫。
“那皇上是否在半途晕倒?”
楚筱菱又是一个颌首。
“除了菱太医,皇上这段时间还否临幸过其他娘娘?或者,菱太医介不介意让微臣把把脉?”院判大人又道。
临幸其他娘娘?楚筱菱怔了怔,最近,他每晚都跟自己一起,就算这几天不做那趟事,也睡在自己身边。莫非……毒素是自己传给他的?想到此,楚筱菱不再犹豫,对太医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