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当然不是!”楚筱菱始终还是没勇气坦白,“你……你怎么突然这样认为?妞妞不是你在连城捡到的吗,怎么会……怎么会跟我有关!”
流云洛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失望,还有一抹受伤,不仅是因为她的答案,更由于她的态度!夫妻之间应该彼此坦诚相对,自己对她已经毫无保留,而她……却仍没完全敞开心扉对自己!
其实,自从第一次看到她和妞妞的亲昵态度,他就感到怀疑和纳闷。还有接下来几次无意中看到的画面,她对妞妞的关爱与呵护,妞妞对她的依赖和相信,两人都是发自内心;另外,母亲多次不经意的提醒和感叹。等等这些,无不让他困惑怀疑,随即又想起妞妞见到那块梨木牌子时说过的话,他便更加肯定,她和妞妞必有关系,而且,是母女关系!
得知妞妞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他说不出的惊喜和激动,曾经多少次,他想问她,好得到最后的确定。奈何每次话到嘴边,他都不敢继续,因为他怕结果会令他失望,故他唯有极力忍住,继续自个寻找答案,同时派人去调查,希望找到更多的有力证据。
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天夜里,自己睡不着觉,于是挑逗抚弄睡梦中的她,虽不能把她弄醒,却让他听到一个期待已久的天大喜讯——当时,她边拨开自己的手,边无意识地呢喃:“妞妞乖,娘亲好累,让娘亲好好睡一觉吧,你去找干爹玩,叫干爹带你下山逛街。”
他还记得,妞妞曾讲过爹爹为国捐躯,只有一个娘亲和干爹,如果没猜测,她和冀北分别就是妞妞口中的娘亲与干爹。
同一时间,派出去的人正好回来禀告,说她离开京城的这几年,其实一直在连城一带。
这两个有力证据,加上平时某些无法解释的情景,无不证明妞妞就是当年她誓死保留的骨肉,是她为自己所生的女儿!!
望着沉默静思的流云洛祺,楚筱菱何尝不知他的伤痛,可是,她真的不能如实回答,起码,不是现在!他的问题来得太突然,让她毫无准备,触手不及。为了妞妞,她宁愿他难过,即便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皇上,夜了,睡吧!”以免他继续伤心,继续追问,楚筱菱不禁劝他入睡。
流云洛祺却不罢休,翻身压在她的上面,俯视着她,深邃的黑眸尽是恳求、期待和伤痛,“菱菱,求你,别再对朕有所隐瞒,坦白告诉朕好不好?朕知道,妞妞是朕的女儿,绝对是,所以,别否认了,别再折磨朕了,嗯?”
见他还是不死心,楚筱菱更加为难和无措,但,为了妞妞,她继续守口如瓶,还别过脸去。
流云洛祺迅速扼住她的下巴,略微用力,把她拧转回来,不让她躲避,再一次发出恳求:“菱菱……”
浅浅的痛,让楚筱菱微愠,不由赌气道,“既然皇上心中已经认定了答案,那何必再问?”
流云洛祺一怔,随即答:“朕想听你亲口承认!”
楚筱菱抿一抿唇,苦笑。
“菱菱啊,你到底怎么了。爱人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对吗?都到了现在,你还要对朕有所保留,你可知这样令朕多痛心!况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关乎到朕啊!”
“或者,你在顾虑担心什么?不妨说出来,朕和你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进退,不管是你,还是妞妞,都是朕最爱的人,就算竭尽全力,朕也会好好保护你们,让你们远离伤痛,身边永远包围着快乐和幸福!”
受不住他的声声哀求,受不住他的苦苦纠缠,更受不住他那悲痛欲绝的神情,特别是他最后那段发自肺腑的保证。终于,楚筱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历尽艰辛,总算得到想要的答案,流云洛祺腾地坐起,心中的欢喜和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先看他俊美的五官,表情各异,简直千变万化。英挺的剑眉不停抽搐,深不可测的黑眸几乎眯成一条线,性感的薄唇大幅度往上弯起,时而带着傻笑,时而带着呆愣,完全没了往日的精明、稳重和成熟,反而像是一个受到刺激的傻呆子——天底下最帅最具魅力的呆子!
他嘴里不断喘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嘘嘘”声,两只手臂平行举起,手掌紧握成拳,一个劲地摇摆晃动;交叠盘起的双腿也是不断晃动。
假如是平时,这种由于激昂狂喜而做出的举动也没什么,可现在……他浑身光裸,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古怪独特、令人忍俊不禁的形象。
楚筱菱也已起身,拉起一张丝被盖在重要部位,极力忍住不去看他的下半身,把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内心感慨万千,且嘘唏不已。早知道他这么高兴,早知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她应该早点把真相告诉他,让他早日呈现这个幸福兴奋的样子!
“菱菱,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蓦地,流云洛祺扑了过来,连被带人,将她整个环住。
感觉到他的颤抖,听出他嗓音中的哽咽,楚筱菱更是心潮澎湃,波涛汹涌,不由也紧紧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来回地摩挲。
房内有了片刻的寂静,两人就那样紧紧相拥,直到外面响起更鼓声才缓缓放开。
流云洛祺激动欣喜之情丝毫未褪,他忽然道,“菱菱,朕想现在去看看妞妞,跟她说朕是她的爹爹,亲爹爹,是她的父皇!”
“好啊,不过你最好先想想,到时怎么跟她解释你‘死而复生’!”楚筱菱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