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不可能!你要跟朕回宫,而他,也须关在大牢,至于他的后果怎样,那得看你的表现!来人,摆驾回宫!”流云洛祺留下最后一句话,扬长离去,根本没给楚筱菱时间收拾细软。
瞪着他那挺直得意的背影,楚筱菱恨不得冲去给他一刀,但最后,她只能回头跟母亲与弟弟匆忙辞别,叮嘱他们别为自己担心,继而跟流云洛祺一起跨上马车,朝皇宫方向奔去……
冷冷的月,凝固的风,永远也看不透的夜色。
楚筱菱依着床柱,美目带着淡淡的哀愁,直视眼前的美丽宫灯,满面的不知所思,浑身散发的孤寂与忧伤,跟这金碧辉煌、璀璨瑰丽的房间不相搭调。
一会,房门被轻轻推开,流云洛祺修长挺拔的身影闪了进来,当他视线触及到桌面那纹丝不动的膳食,眸光顿时一敛,疾言厉色:“你这算什么?用绝食来反抗?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朕吗?”
楚筱菱不语,连瞧也懒得瞧他一眼。
流云洛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伟岸的身躯挡住了那盏宫灯,见她动也不动地淡漠着,不觉更加恼火,“不肯吃是吗?好,朕马上传令下去,关在监牢的那个混小子也休想吃饭!”
楚筱菱这才抬头,怒瞪他。
“还有,你吃多少,他就得到多少!你吃一口,他就有一口,你吃一碗,他便是一碗!不想他被饿死的话,你就乖乖把饭吃下去!”流云洛祺继续威胁。
看着他居高临下、似乎没人奈何得了的嚣张模样,楚筱菱怒从心头起,恨得直咬牙,但最终还是起身。
她肯去吃饭,流云洛祺本该高兴,可一想到她是为了那个混小子才妥协,他便满腔不爽。
楚筱菱来到桌子前,在椅子缓缓坐下,望着眼前丰富可口的菜肴,不觉愣然。这些,虽只是家常菜,却每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想不到他会……甩开那烦人的思绪,她开始启动碗筷。
流云洛祺也跟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感觉到他的注视,楚筱菱如坐针毯,浑身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很想叫他离开,可又明白跟他说了只是白说,因为他绝对不会听取。
时间越久,越是感觉他那锐利讨厌的眼神炙热如火,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了似的。
她心猿意马,不知所措,心想要尽快把饭吃完,好结束这尴尬窘迫的局面,于是,她加快速度,不断往嘴里塞饭菜,结果当然是……被咽到了!
发现她脖子涨红,小脸肿起,流云洛祺不用问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倒了一杯茶给她,还伸手到她后背轻拍,同时轻呵,“吃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这不都是你的吗?难道是饿鬼投胎不成?”
楚筱菱边咳嗽,边拼命吞水,费了好大劲儿,总算将饭菜吞了下去,喉咙也得到了畅通。
流云洛祺再倒了一杯水,这次还亲自喂她。
不想接受他这亲昵的举动,楚筱菱伸手接过,喝光之后,吐气如兰。
“别告诉朕,你一直都是这样吃饭的!”蓦地,流云洛祺又是一声责备。
楚筱菱不作答,内心却暗暗对他抱怨,自己平时才不是这样,娘亲自小就教导过“膳时慢嚼”,刚才若非他一直盯着自己,自己会咽到吗?
瞧着她那倔强不忿的样子,流云洛祺内心在叹气,边取出手帕,替她抹去嘴角残留的汁液,动作异常轻柔,仿佛稍微用力她就会破碎了一般。
他突如其来、难得罕见的温柔与呵护举动,让楚筱菱微微发颤,除了吃惊,困惑,更多的是难为情。
流云洛祺估计也觉察到气氛的异样,不禁将帕子收在掌中,修长的手指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起来,最后,爬上她娇艳红润的樱唇。
楚筱菱又是一阵酥麻,反射性地避开,目露恐慌:“你……你想干嘛?”
她那惊慌害怕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个色狼似的,流云洛祺顿感懊恼,没好气地哼问:“你认为吗?放心好了,朕那里还没完全康复,起码有半个月不能动你!”
楚筱菱一听,不觉忆起那天在药铺发生的一幕,俏脸微红,不由自主地问,“那里……没什么大碍了吧?”
“要不要亲自看看?还有,你这是关心朕吗?既然如此,当时咬下去的时候何不先考虑一下?真是个野蛮的丫头!”
楚筱菱更感羞赧,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便转开话题,问出担心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对了,你决定何时放掉师兄?”
见她总是挂着那混小子,流云洛祺柔和的面部线条陡然僵起,低吼:“除了他,难道你就不能想想其他事?”
不明白他因何突然间变得这么生气,不过楚筱菱也懒得去了解,继续道,“我两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何必把他扯进来!所以,放了他吧。”
“放了他?好让你跟他远走高飞?这三年来,你和相处得还不够吗?哼!”流云洛祺又是一阵疾言怒色,“才离开朕就那么快跟他勾搭上,还两情相悦,策划未来的生活,朕告诉你,有朕在,你休想再和他一起!”
勾搭?为什么他总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总是说话这般难听?难道他就那么喜欢污蔑自己?楚筱菱不由也怒了,“我跟他怎样是我的事,你没资格理会!”
“朕没资格?朕是你的男人,绝对有资格好好管教你!!”
“才不是!!自从你写了那纸休书,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