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总算清醒,老王妃欣慰不少,趁机道:“好,母妃相信你,你慢慢来,把整个缘由告诉母妃,母妃替你做主!”
楚筱菱颌首,惘然呆滞的眼神渐渐泛出点点光芒,将昨晚的事情详细道出,说完后,捂着头,无助呢喃,“我真的不清楚王爷为何短短时间之内变成了林子朗,我一直抱着他,根本没松开过,但他的脸就是变成了林子朗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我跟筱菱姐都亲眼看到了王爷留下的书信,但回来之后那封信已然不翼而飞!”琴儿跟着补充。
“你们确定,那封信是出自祺儿之手?”老王妃猛然询问。
“奴婢……奴婢不清楚,因为奴婢懂的字不多!”
楚筱菱也无措地摇头,神情甚是后悔:“我没见过王爷的字迹,只看到落款人是他的名字,一时太过惊喜激动,便不疑有异,什么也不顾就跑去八角亭找他!”
老王妃静默,在心中将楚筱菱和琴儿的话组织了一遍,渐渐明白怎么一回事。假如没猜错的话,楚筱菱定是遭人陷害,那个林子朗估计是受人指使,至于指使人,可想而知!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林子朗审问一番,应当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事不宜迟的,老王妃叮嘱楚筱菱无需担心难过,凡事要以胎儿为重,答允定会还她一个清白,又叫琴儿好生照顾,还警告侍卫不得为难,然后,急忙离开翠凝阁,抵达冀风阁,不顾下人劝慰便直接进入流云洛祺的寝房。
忽被吵醒的颜歆,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扰人清梦,心头不由大怒,迅速拉起丝被盖住自己光裸的身躯,准备把那奴才痛骂一顿!
不过,待她看清楚来人是老王妃后,顿时目瞪口呆,数秒后才懂得回头去摇晃依然蒙头大睡的流云洛祺。
流云洛祺咕哝一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习惯性地拉她一把,准备再来一场巫山云雨。
若是往常,颜歆当然求之不得,可如今老王妃在场,她唯有忍住欲望,略微提高嗓音道,“王爷,王爷别闹了,母妃……她来了!”
流云洛祺一听,怔然,混沌的脑子清醒少许,转首看向床外,惊呼一声:“娘亲,您怎么来了?”
“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娘亲啊,我还以为,你浸死在温柔乡里了呢!”老王妃没好气地讽了一句。
流云洛祺俊颜微微泛红,黑眸闪过一丝尴尬,轻咳几声后,继续道:“娘亲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老王妃沉吟片刻,暂且压住心中恼怒,把话题转到要事上,“娘亲问你,你把筱菱锁起来,还派人把守,这是因何缘故?”
流云洛祺听罢,眼神一晃,并没作答。
颜歆则代为禀告:“姐姐她耐不住寂寞,趁着王爷出征打战与家丁私通,还暗结珠胎……”
“荒谬!”不待她说完,老王妃恼怒打断,“筱菱一心爱着祺儿,岂会跟别人私通!”
“是的,她是喜欢王爷,却喜欢到让家丁扮成王爷,以满足她的荡性和慰藉!”
“一派胡言!”老王妃又是一阵叱喝,冷冷瞪着颜歆,“颜侧妃,我知道你一直见不得筱菱好,但你休想用这种诡计来污蔑陷害筱菱!还有,我现在是跟祺儿说话,没你的事,你给我住口!”
颜歆顿时气得俏脸泛红,满腔怒火,以致一切礼数都暂且被她搁置一边,不甘示弱地反驳:“母妃,歆儿知道您一向偏心姐姐,但请您为人公道一点,这事并非歆儿一个人讲,其他人也早就私下议论纷纷,何况,王爷昨晚也亲眼所见,可谓证据确凿,又岂是污蔑?”
“污不污蔑,我心中有数!初夜落红那次,你们不也一起设计筱菱?有些事,别以为我不说,就代表不知道!”老王妃说着,视线回到流云洛祺那,无比地痛心责备:“祺儿,我还以为上次跟你讲过那番话后,你会改变,起码为人厚道一些,想不到……想不到你依然糊涂卑鄙,是非不分,你……你……”
见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流云洛祺总算下床,赶紧扶她到一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柔声安慰,“娘亲,您别激动!孩儿……孩儿自知曾经做过某些糊涂之事,但这次并非孩儿策划,也不关歆儿的事,是那丫头……那丫头讨打,大胆到跟一个狗奴才搭上了!”
“姐姐多次跟那家丁一起,府中很多下人都看到!母妃若是不信,大可找他们盘问,免得老是冤枉歆儿!”颜歆也趁机起哄。
“筱菱和那家丁交谈过几次又怎样,他们每次的谈话皆是关于王府事务,一点私人性质也没有!她那样做,是为了将来掌管王府得心应手!!”老王妃把刚才从琴儿口中得知的一些情况阐述出来,替楚筱菱辩解。
“如今被抓奸在床,她为了脱罪当然会那样讲!家丁都认罪了,岂容她抵赖!”
“那家丁呢?我要见他!!”
“娘亲......”流云洛祺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显然不想让母亲见林子朗,或者说,他自己不想见到那狗奴才!
颜歆则是无比的从容与淡定,“王爷不妨应了母妃的要求,让她弄个明白,好……死心!!”
最后,在老王妃的强力要求,在颜歆的不断催促煽动下,流云洛祺还是命人去地牢把林子朗带来。
此时,老王妃身处大厅,流云洛祺与颜歆也已穿戴整齐,一起出到大厅。
老王妃还以为能问出个究竟,孰料那林子朗的供词跟昨天回答流云洛祺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天衣无缝,无机可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