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鹦鹉马上喊骂出来:“坏女人!”
颜歆一听,杏眼暴瞪,“你说什么?你骂我?你这贱东西骂我?”
“坏女人,坏女人!”鹦鹉继续对她吆喝。
颜歆气得脸都绿了,伸手一把拧住它的脖子,“该死的东西,敢如此放肆,我今天不掐死你,我就不姓颜!”
琴儿见状,立即大嚷:“你要干嘛,快点放开它,喂……”
“放开它?等它断气了自然会放开!”颜歆手中力度开始加大。
楚筱菱也跑了过来,大声命她放开鹦鹉,谁知道颜歆好像疯子一般,根本无松开之意。
眼看鹦鹉的挣扎越来越弱,楚筱菱心急如焚,什么也不顾,快速抓住颜歆的手,低头用力咬下去。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叫,颜歆总算松手,鹦鹉得到自由,已经迅速飞开。
“贱人,你……你咬我?”颜歆把怒气转到楚筱菱,目露凶光,有股要把楚筱菱撕破撕烂的意味。
极力稳住心中的惊慌,楚筱菱辩解:“我有叫过你放手的!”
颜歆咬牙切齿,再看看白皙手腕上那一排深深的齿痕,最后,竟然没发作,只是狠毒地瞪了楚筱菱一眼,随即气咻咻地离去。
看着颜歆渐渐走远的背影,琴儿小脸逐渐泛起担忧:“筱菱姐,对不起,都怪我,早知不该教小羽羽骂她。”
楚筱菱也是忧心忡忡,对着颜歆消失的方向,一个劲地发愣,自己那么大力咬她,她应该不会就此甘休吧!
“筱菱姐,你说她会不会去跟王爷告状,王爷盛怒之下会不会惩罚我们?会不会对付小羽羽?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王爷那么宠爱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一想起流云洛祺那深沉冷酷的样子,琴儿急得快要哭了。
“不会的,他应该不至于每次都是非不分,蛮不讲理……”楚筱菱心头更加纷乱和无措,反反复复地呢喃,不仅是安慰琴儿,更是安慰自己!
屋外,一片漆黑;屋内,灯火辉明。流云洛祺埋首案前,聚精会神地忙碌。
房门被轻轻推开,颜歆悄然而进,身上一袭蝉翼般薄软的衣裙,娇颜略施脂粉,浑身散发着妩媚诱人的气息。
流云洛祺抬头,脸上冷硬的线条也随着柔和了不少:“过来了?再等本王一下!”
颜歆盈盈笑着,婀娜多姿地来到他的身后,芊芊玉手爬上他的两只肩膀,开始给他按摩:“歆儿见没事好做,便早点过来,王爷您继续忙吧!”
流云洛祺颌首,注意力回到桌面,大约过了两刻钟,总算把公务完成。他活动一下筋骨,随即侧身,将一直都在替他按摩的颜歆拉到他的大腿上,星辰般灿烂的黑眸充满宠溺和疼爱:“歆儿,辛苦你了!”
“能够服侍王爷,是歆儿的福气!”颜歆手臂忽然举高,攀附上流云洛祺的脖子,还故意扬了一下左手。
如她所料,目光敏锐的流云洛祺立刻留意到她皓腕上的一排齿痕,且迅速抓起端详,“手怎么了,受伤了?谁咬的?”
颜歆神色一晃,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乖,告诉本王,是谁弄的,本王为你讨回公道!”
颜歆又是一番思忖,才细声地应答:“是姐姐!”
是她!!流云洛祺脑海浮上楚筱菱那张倔强冷淡的丽颜。
“皇上赐了一件琥珀给姐姐,歆儿拿去给她,发现她养了一只鹦鹉,歆儿好奇便去看看,谁知道那鹦鹉出言辱骂歆儿,歆儿一时气愤就去拍打它,姐姐却不由分说地抓住歆儿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颜歆楚楚可怜地阐述,语气格外委屈。
她养了一只鹦鹉?什么时候的事?还有,她竟然为了一只鹦鹉而伤人?流云洛祺剑眉蹙起。
颜歆默默打量着他,略显担忧:“歆儿已擦过药膏,只是这齿痕太深,不知会不会淡化,假如不能,歆儿往后恐怕得加长袖子遮住它!王爷,您会不会因为歆儿手腕多了这块疤痕而嫌弃歆儿?”
“傻瓜,怎么会呢!”流云洛祺回神,拉起她的手,就着齿痕轻轻摩挲,还俯首落下一吻。
颜歆精明诡怪的眼眸子来回地打转,片刻后,猛然又道,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王爷,歆儿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讲。”
“嗯?”
“不是歆儿看不起姐姐,而是觉得她出身那种地方,某些思想肯定跟我们不同,大姐上次亲临王府,曾对歆儿暗示过一些话,说……说皇上他对姐姐……”她很聪明,懂得说到一半就止。
果然,流云洛祺眸色一寒,忆起那天在皇宫教场的情景。
“歆儿并非妒忌姐姐获得皇上的重视,而是……而是担心姐姐不知是否跟皇上暗示过什么,万一处理不妥,轻则破坏了皇上和王爷的感情,重则……”她继续唉声叹气,柳眉深锁。
流云洛祺面色愈加深沉,思绪逐渐转向国庆宴会当晚在花园见到的一幕。为免被发现,他当时只能远远看着,听不到楚筱菱和皇兄谈话的具体内容,但他看得出,两人的关系有点异样,最起码,皇兄对她应该有某种独特的情愫。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见面仅有一次,皇兄甚少对人关注,却偏偏对她……莫非,真的是她去招惹皇兄,跟皇兄暗示过些什么?
此时,颜歆自觉目的已然达成,不希望他继续分析下去,于是青葱玉手爬上他那皱得甚紧的眉头,一边抚摸一边假意道:“王爷别担心,可能是歆儿想多了,说不定他们之间并无暧昧,皇上之所以对姐姐独特,应该是看在王爷的面上。我们别再为这事多疑,相信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