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和我老爸老妈说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你照顾我?”我坐上车子好奇的问着慕容宏业。
他看了看我,笑了起来,“没什么,我只是说咱们的关系不一般,再说,你不需要人照顾吗?如果真的睡过去的话,又没个人在身边,你会活活饿死的!”
我低下了头,想了想他说的话,“是啊,我一直拖累着他们,现在既然他们能有机会享受生活了,我该高兴的,谢谢你哈!”
慕容宏业瞥了我一眼,像是对于我的感谢丝毫不感兴趣,“谢我干嘛,你要帮我做家务,洗衣服的,不然难道我会白养你吗?”
晕倒!我是病人啊!
跟着他再次回到了别墅,里面仍然是大的吓人。我都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一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可是,他却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习惯了。
“哎,你今天要不要回到花朝去看看?”慕容宏业突然开口问道,双眸认真的盯着我。
“怎么了?”我的心中自然是想的,可是,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的严肃起来。
慕容宏业松了送领带,有些疲乏的躺在沙发上,“今天,那个杨拂柳就该下葬了,你不想看看曾经的自己最后一面吗?”
“我……”我该去看看的,毕竟那具身体陪伴了我三年的时间,思前想后,还是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若是真的想去的话,我们现在便动身吧!”慕容宏业坐起身来,将一卷画轴拿到了我的眼前,“老规矩!”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盯着那副画卷看着,知道意识一点点模糊,再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好了!”慕容宏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哦!”我定了定心神,打量着周围熟识的景色,扭头去看慕容宏业,“我现在能被人看见吗?”
慕容宏业摇了摇头,“不能,你我都没有实体,之所以可以多次的往返这花朝与现代,都是因为与这个时空有着链接,若不是,你曾经入住在杨拂柳的体内,现在,恐怕我们也没有办法站在这里了……”
我看着慕容宏业复杂的神情,心中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惶恐起来,“那这杨拂柳就要下葬了,我和这个时空是不是就没有链接了,我是不是就不能来这儿看小花他们了呢?”
“理论上是的……”慕容宏业也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抬眼看向远方银白的景致,“你看,那整个皇城都因她而颠覆,有琉璃金色换成了一边丧白。”
我顺着慕容宏业的目光看向前方,果然一切都如被白雪掩埋一样,到处是冰冷的白色。我们慢慢的向前走着,沿路见到的宫娥,太监们,都是一水的白色丧服。就连原本是暗红色的柱子上也罩着藏蓝色的布袋。气愤低沉至极,让人不由得觉得胸口憋闷。
杨拂柳生前从未有过这种待遇,也未受过他人的敬仰,可是,如今,她却可以躺在这皇家议事的大殿之上,着实让许多重臣都跌破了眼睛。
放眼望去,整个的大殿除却杨拂柳的灵堂之外,还有许多哭得假惺惺的中年男子。我有些困惑,这些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们为什么要猫哭耗子呢?
慕容宏业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走到我的身旁,“这些人都是花朝的重臣,是暗无尘硬要他们披麻戴孝的。”
“你们来了?”祝融不知道何时突然来到了我和慕容宏业的身后,“来得正好,这丧礼就要开始了。”
我朝着祝融点了下头,独自走到了被花簇拥的人儿的身旁。她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详,死去了数日,脸上却仍不见死色,还是如桃花般醉红。在一朵朵花朵的映衬下,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儿。
唉,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虽说我并不是她,可是,这杨相同的相貌,和曾经入住过的灵魂,却让我也有些割舍不下。
就好像是一个人,等着被活埋一样,难受不已。我想,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有机会像现在的我一样,鉴证自己的葬礼,不禁又看了看杨拂柳的面庞,“这一次,你真的要消失了,希望下辈子,你做个幸福的女人,在春意正浓时,邂逅你最钟情的男子,在梨花漫天的时,定下相知相守,不离不弃,与那爱着你,同样也被你爱着的男子,翘望夕阳……”
两行泪落下,滴到了杨拂柳的脸颊,没想到我是个没有实体的存在,可是,这泪却能穿越界限为了她流下。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将带着泪光的双眸抬起,看向前方正一瞬不瞬盯着我的男子。
暗无尘的面色始终阴沉着,双拳紧紧的握着,像是忍耐着无法承受的痛苦,高大的身躯也随之轻轻的颤抖。
我与他四目相对,可是,我却知道他看不到我,于是,也就安心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听着他与王博春的话语。
“臭小子,你就别勉强了,人死了总该入土为安的,难道,你要让这傻丫头就这么做个幽魂,在你的身边飘荡一辈子吗?哎,你不要怪我用针封住了你的穴道,这葬礼早晚都是要办的,你就听我一次,别怪我……”王博春的无奈的拍着暗无尘的肩膀说道,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脖颈上面扎着一只细小的银针,将他的全部动作封住了,他甚至不能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