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月黑风高的,我又不像他有一双阴阳眼,也无法确定他的话的真实性,所以,只能将后背挺得直挺挺的不敢动弹。
心想,这同行是冤家,现在的我也是一缕魂魄跟这儿晃悠,该不会有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厉鬼,跟我死磕吧?
“你害怕了?”琉苏笑得更欢,就差没拍巴掌了,随即朝着我得意的扬扬眉,“我就是这样一说而已,在我们花朝的皇城中,紫气极盛,一般的鬼魂可是靠近不了的,更何况,凡是有帝王之命的人,都是紫薇星转世,又怎么会有鬼魂敢靠近呢?”
我活动了一下,眼珠儿,对于他的话语仍是半信半疑,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嘛,反正我是看不见,那我就勉强相信好了。“你似乎比从前开朗许多。”我盯着他的笑容说道。
他的笑是至始至终都在的,只不过,现在的比起从前的要明朗。
“我那傻表弟,和你说过什么想法吧?”琉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讲起了花随风。
我点了下头,“是,他说,他很惦念你,希望我们不论到哪里,都能将你带在身旁。”
“你怎么回答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他呢?我对你并不算重要,而且也不友善!”琉苏以探究的眼神看着我,眼角儿处微微的上提,一瞬不瞬。
“小花的心思一直是单纯,善良的,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只要你不害我们,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过,现在将这些都是空话,我人在另一个时空……”我轻声说道,看着前方寝宫中,纸窗上映着的人影一刻也未动过,不禁有些感伤。
暗无尘从未显露过如此脆弱的样子,现在这样,真的让人,很是,心疼。
“既然这样的思念他为何不进去呢?”琉苏看着我失落的表情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让他再对着杨拂柳有什么幻想,人死了,一切就该结束了,而且,那具躯体,不论怎样,都无法在活过来了,让他死心了也好。”
他的心痛了那么久,不如,就在这一刻停下吧。等到他亲手将杨拂柳的身躯埋葬的时候,连同那让人伤神的往事一起抛开。
“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你……”琉苏撇了撇嘴,似乎,对于我的话不是十分的相信。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朝着他摊了摊手,“事情总是这样的,不是说,你以为,就能按照你心中所想的成形的,就算你是赌圣,这次,恐怕也是注定要一败涂地了。”
“走眼吗?”琉苏不经意的扬起了嘴角儿,望着暗无尘的寝宫,笑意渐浓,“我一直想要伤他,可是,却始终都没有知道方法,原以为,你就是我能打击他最好的办法,没想到,最后,我们倒是有些同病相怜了。你的事情还真是微妙,居然与一个他喜欢的女人重叠,难怪,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想要谁,倘若我是你,还不如以一个新的自己去面对呢!”
“说风凉话吧你?难道你真的拿我当妖怪吗?我会三头六臂?七十二变?我的样子本来就和杨拂柳长得相似,你要我怎么办呢?”我有些沮丧,看了眼琉苏,又看了看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该走了!”
“走?”琉苏看了我一眼,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朝着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我疾步的朝着祝融的书房走去,看着屋内横躺着的两个男人,出声叫道,“慕容宏业,你该和我回去了!”
他们似乎还真的是把酒言欢的过了头儿,在我的暴怒之下,竟然半天都不醒来。
我累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硬是到了傍晚这两个人,才算醒来。
我拖着下巴,郁闷的看着他们,“我要回家,这时空该有时差的吧,你快些把我弄回去,我得和我爸妈交代一下!”
慕容宏业揉揉惺忪的眼眸,直直的看了我一会儿,却没反应,反倒是祝融开了口,“姑娘啊,别怪我们,昨天我们相见甚欢多喝了些酒,所以法力受限,只好假装睡着,让你等到今日再回家!”
我瞪了他们一眼,心想,这俩人儿还真是够阴险的,演技那么纯熟!“那现在我们走吧!”我起身来到了慕容宏业的身旁,说道。
这小子抬眼看了我一眼,定了定心神才站了起来,抬手轻轻的一挥,将口袋中的一个类似宝石一样的东西晃了晃,我便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时间过了不多久,再次睁眼我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慕容宏业的豪宅之中,双眼盯着那幅图画。
“这么神奇,你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看向慕容宏业,想不到,他竟然可以让我融入到画中。
慕容宏业向着我抬了抬俊美的脸颊,“我看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比较好,免得一会儿失血过多,死在我家里!”说完他便起身进了卧室。
说得好像是怕我会弄脏他家的地方似地。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两只食指上,竟然还在流着血,不免身上感到了一丝寒意。我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一点儿吧,这么长的口子,三公分?五公分都有!
正在我叹息自己对不起自己的时候,慕容宏业拿着医药箱走了出来,来到我的面前,拿过了我的双手,将一些药水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