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童年从来都没有钱去买这样的娱乐品,她也不会去买,毕竟这样一本书的价钱抵得上她和爸爸一天的伙食费了。
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蜷缩起整个身子,开始翻看着这本最新出版的新蕾。
翻开的第一页,就是那样华美的图片呈现在眼前,优美的文字,华丽的篇章,小小的文字拼凑成一段段凄美抑或留恋的篇章,不由便看得痴了。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翻到书页的最后一张,合上整本书,其其这才意识到,大厅外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泛出橘黄的痕迹。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摆,已经近下午四时了。
走进餐厅,那些她精心烹饪的食物都已经没有了蒸汽,留下冰冷的痕迹。
原来,他中午不回来吃午饭的吗?
她有些失落,肚子在看见这一堆食物后,条件反射般的开始咕咕作响,貌似,她又连着两天没有吃饭了。
昨天被他从西餐厅拽出去之后,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还没有感觉到饿,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他。
这种感觉,漫无着落,空落落的,就像是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拉开凳子,坐在餐桌前,其其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双筷子,对着对面那精致的碗筷微笑的动了动嘴,“开动咯。”
然后,一口,一口,将一堆堆的食物大块大块的塞进嘴里,一直塞,一直塞,直到塞不下,汤汁都流淌下来,才开始用力的咀嚼。
这些食物早已冷掉了,失去了那腾腾的热气,变得有些硬邦邦的。
她使劲的咬开食物,然后,大口的吞下去,由于动作太猛,不小心噎到,则抄起一旁的水被咕噜咕噜猛地灌下了一口口的水。
狼狈之极。
却一次,又一次,直到嘴巴累到不想咀嚼。
这才觉得开始有些反胃,忙不迭跑到洗手间,将硬塞下的食物狠狠的吐了出来。
她的胃,本来就已经做过阑尾炎手术。
由于过去一直没有注意饮食的规律,她总是偷偷的省下一顿两顿的饭钱,减轻爸爸的负担。胃的功能开始严重衰退,经常的饿肚子,造成她的胃总是会不定时痛起来,那种疼痛感,就像是有一根极细极尖的针狠狠的刺进肉体之中。
狠狠的吐了之后,肚子的饱胀感逐渐消失,但胃又开始空空的,很虚实的错感。
其其舀起了一瓢水,一把泼向镜子中那映射出的有些苍白的脸颊,冰冷的寒意瞬间清晰了头脑,用干净的毛巾擦干了湿润的脸颊,走进餐厅,整理了狼籍的餐桌,将剩下的饭菜一股脑儿全部倒掉,便洗好了碗筷,走上了楼梯。
她有些难过,第一次不想走进那间沉重压抑的房间。
站在黑色的房门前,站立着,脑子中一片空白,手也没有伸出去打开这仅需一推便可以打开的门。
清眸地有些冷清的眼眸怔怔的注视着眼前的门板,那团团的黑色就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般,青黑色的墨迹逐渐弥漫开来,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她突然心中有些害怕,急忙逃开了,急急的奔向了那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将自己迅速的塞在里面,将门反锁了上。
坐在熟悉的粉红床上,环顾四周,这里的样子、摆设一点都没变,还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头总是有些晕晕的,便扯了被子,将自己蜷缩进有些冷意的被褥中,沉沉的睡去。
当洛昱回到家之后,并没有看见那张清秀到有些精致的瓜子脸,心中不由开始有些阴郁。
问了一旁站立的王管家,管家说,今天小姐起一大早,就吩咐仆人们回家休息一天,说是今天全权负责少爷您的膳食。
但是,当管家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小姐的身影。
而在洛宅,但凡没有主人许可期间,是不可以随便进出二楼的。
洛昱淡淡应了声“恩”,便抬步向楼上走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的脚步因为心中的担忧而频率显得有些快,甚至从背影便可以看出那焦急的意味。
管家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少爷那高大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他自己的心啊?
二楼。
洛昱边大步向前走去,边伸手扯了扯绑的整齐的领带,解开了几颗纽扣,露出白皙蜜色的结实胸膛,慵懒而高贵。
他一把推开黑色的房门,本以为会在房中找到她,却意外的找遍了里里外外,并没有看见那娇小的身影。
他一拳打在了那生硬的墙上,关节处迅速淌出了汩汩的血迹,顺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断流淌,直到滴在地上。
该死。
她去哪了?
拳头紧紧的握紧,关节处清晰的泛起浓浓的白色,有些苍白,还夹杂着乍眼的鲜红,鲜艳对比。
他大步跨出房间,朝着走廊深处的那间房间走去。
除了这个房间,他想不出这个女人还会在哪里。
伸手转动门把,却发现门把僵直在一个顶点。
门被反锁了。
她果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