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的衣衫,晃眼的刀光,慕容青鸾被他们从马车上拉下来,推倒在柴道一旁的灌木丛中。
她伸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身子,努力藏身到灌木丛中,想要遮蔽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慕容青鸾见他们来的是一群人,猜到必定是有人买凶。
那群彪形大汉个个露出罪恶的嘴脸,咧着嘴,笑得脸上的肥肉堆积成一团,“让你死个明白!是平阳府……”
“老大,不能说!”身后有一个人猛然扯住了大汉的膀子,斥道,“若是传出去了,主人会杀了我们的!”
“怕什么?这小丫头还能有本事从老子手中逃出去不成?”那领头的大汉冷笑,舔了舔唇道,“一直以为主子不通人情,想不到给我们送上这等美味,以后为主子办事,可要尽心一些!”
慕容青鸾听到“平阳府”三个字已经隐约猜到了幕后之人,心中一阵冷笑,想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始终都不肯放过她。
“还等什么?饺子皮都褪了,大家快上去吃馅儿吧!”领头的大汉粗鲁地吼了一声,首先朝着慕容青鸾扑上去,他肮脏的唇碰到她酥滑的肩,慕容青鸾忍不住一阵作呕,伸腿一脚,重重踹向了她的命根子!
“啊……”那大汉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命根子,怒斥,“该死的臭娘们!痛死老子了……兄弟们,给我上……”
“别过来!”惊恐涌上心头,慕容青鸾深知自己的能力,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她根本逃脱不了。
一个个粗鲁的壮丁扑上来,甩她的耳光,亲吻着她的身子。
“墨渊,墨渊救我……”
慕容青鸾本能地唤着墨渊的名字,心里的苦楚一丝丝蔓延开来……
灌木丛中一双冷锐的眼眸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慕容青颐突然也很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静候在一旁,等待着她濒临绝境,再出手……
墨渊依照放出宫的宫女资料,逐一巡查,终于发现慕容青鸾化名的身份。她没有留地址,关于她的资料全部是虚构出来的,想要找到她极为困难。
慕容青鸾是带了盘缠出宫的,宫里头的例银,不同于宫外的碎银子,例银的背面印有数字,各个宫中的数字各不相同,这是墨渊为了防止宫中私相授受,特意命人印上去的。如今,这例银反倒成了寻找慕容青鸾的唯一线索。
墨渊命人守在平阳府外,只要慕容青颐一现身便将他擒拿,可惜一整天过去了,平阳府没有半点动静。
墨渊心急如焚,回宫之后,努力地思索,慕容青鸾究竟会去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先奸后杀”,一想到华阳长公主所说的那四个字,他的心就颤抖不已。
“主上!”阿寂行色匆匆赶来,单膝下跪,“查到了!皇后娘娘是昨天傍晚出的京城,守门的侍卫收了她的银两。”
说罢,阿寂将那锭银子呈到墨渊面前。
墨渊捏紧了那锭例银,例银背面刻的是个圈,南朝原先没有零这个数字,墨渊也不明白这个圈的意思,后来慕容青鸾对他说,这个圈就是她自己。很久以后,墨渊才明白,圈就是一无所有的意思。
“是她……是皇后!”墨渊的眸光中透着隐忍的痛意,“她现在在哪里?”
“……”阿寂避而不答,只是道,“主上,如您所料,宸妃逝世,八皇子果真有了动静。他在东陵结党,联合前朝余孽组成了天音阁,意图谋反。”
“不说这些!说皇后!”墨渊心中的担忧愈演愈烈,失去了原有的平静,“她出事了……对不对?”
“主上随属下去皇后娘娘出事的地方看看吧。”阿寂叹了口气,言语中晦涩难明。
慕容青鸾出事的地方距离城门不到两里路,荒芜的柴道上碎裂了满地的衣衫,马车倒在一旁,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已经挣脱了缰绳跑开。
柴道的一旁是灌木丛,灌木丛倒下去一面,恰巧能让一个人躺下,四周是挣扎的痕迹,地面上是十来个男人的脚印。
墨渊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她一定无助到了极点。
“主上……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就是皇后娘娘乘坐的马车,您不要太过伤心。”阿寂明明知道这种安慰只是徒劳,却还是被墨渊脸上的神情深深震住。
墨渊抬起头来,脸上的痛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仇恨,冷冽的声音响起:“朕知道是皇后,活要见人、似要见尸!顺着这些男人的脚印去找,见到一个杀一个,凌迟……”
他小心翼翼保护的小皇后,连他自己都不忍触碰的小皇后,居然被这群肮脏的男人所侮辱,实在罪不可恕!
“主上,也许这辆马车并非……”
“就算不是皇后!看这情形,他们确实玷污了一个女子。这样的人留在南朝只会危害社稷!”墨渊原本柔和的面庞凝满了肃杀之气,“朕不能留他们在世上!万一有一日他们碰到皇后……”
“属下遵命。”阿寂痛苦地忘了一眼地上的痕迹,有件事他不敢说,这马车之中发现了皇后娘娘的随身衣物,所以他早已肯定,这便是皇后娘娘所乘坐的马车。
墨渊蹲下身子,拾起一片碎落的衣衫,紧紧握在指尖,一颗心如同被千万只利剑穿透,与这衣衫一同碎裂,再也无法复原。
京城外,帝王东陵,麓山脚下,一间小屋子,慕容青鸾惨白着一张脸,双眸紧闭,安然躺着,睡着了似的。
她的脸上满是划痕,除却灌木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大多抓痕是男人的五指印,下手极重,完全没有顾及她这张绝色倾城的容颜。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你,本王又错了。”床榻边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男子端坐着,微弯的嘴角迎着阳光邪肆勾起,手中把玩着慕容青鸾的一缕青丝,另一只手上则握着皇后身份象征的玉佩,“姐姐……是时候醒过来了。”
他明明要比慕容青鸾大上好几岁,偏偏甘心唤她为姐姐。
十年的光阴,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褪去了痴痴傻傻的稚气,但因为没有父母的关爱,终于守着皇陵,他的身上露出几分邪魅的感觉。
“已经三天了。”墨祉放开了她的长发,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三天,你一直将自己的内心封闭着。祉儿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看你身上的伤痕,祉儿都明白。可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你难道希望七哥一直生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吗?”
慕容青鸾犹如一尊玉佛,一动不动,唐瓷娃娃一般,维持着她原有的姿势,双手恭谨的至于小腹之上,面上没有太多痛苦的神色,微微挂着笑意。
“祉儿倒是十分好奇,你既然从悬崖上跳下来,何不赶在那些人轻薄你之前,死了一了百了。偏偏要等那些人轻薄了你,你才从悬崖上跳下来?”墨祉疑惑地凑到慕容青鸾耳畔,“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人逼你?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慕容青鸾尚在沉睡之中,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面上微微露出了痛苦之色。
“祉儿还有一事不明,平白无故的,你为何会离开皇宫?七哥不要你了吗?”墨祉的声音里藏着探寻的味道,“虽说他夺了本王的皇位,但祉儿知道他喜欢你,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你的。是不是甄后那个老家伙又对你们做了什么?纳妃?废后?”
慕容青鸾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痛苦之意渐渐显现在脸上,双眸霍然睁开,漆黑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惊恐之色,木然、呆滞,看不到一丝波澜。
“这儿是什么地方?”良久,她吃力地出声,喉咙似乎受了伤,说话都很疼。
“姐姐,你总算是醒了。”身侧的男子探了探她的额头,笑道,“烧还没退,你却醒了,可见我方才的话刺激到了你。”
慕容青鸾回眸,怔怔打量着身边清秀的男子,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说不清楚理由,下意识里想要远离男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极其可怕的。
“姐姐,你认不出我了吗?”墨祉面色一黯,邪肆的笑意渐渐淡去,侧脸挂上了几分落寞,“祉儿在这儿守了十年,十年没有见人,也难怪姐姐认不出我。若不是看了你的玉佩,祉儿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你……”
慕容青鸾目光茫然,满是伤痕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抚了抚,刺骨的疼痛惊得她松开手来,三天前的那一幕涌上心头,她惊慌地缩到墙角,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抱着肩,不敢出声,连哭都不敢。
她哭得时候,那些人对着她吼:“不许哭!再哭,老子再叫十几个兄弟来!”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墨渊一直都没出现。
“姐姐,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异常,墨祉试探着朝她伸出一只手去,“姐姐,别怕,我是祉儿啊。”
慕容青鸾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咸咸涩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一阵干呕,却忍着不敢吐出来。
“姐姐,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还在怕什么?”墨祉对慕容青鸾是有愧疚的,因为他曾经利用她的同情心对她下毒试探墨渊,因而此时的他舍不得伤害她。
慕容青鸾依旧不说话。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定会哭喊着叫“墨渊”的,可是三天前她发现,叫谁都没有用。
“姐姐,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过来,祉儿帮你包扎。”墨祉朝着她招了招手,见她不肯出来,便脱了靴子,也跟着爬上床去。
慕容青鸾突然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扯着已经喊到沙哑的嗓子,哭诉:“别过来,求求你们,别再过来了……”
“天……”墨祉注意到她的措辞,她说的是“你们”,可见在她身上行凶的根本不止一个人。他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扯掉了,光裸的身子倒挂在麓山脚下的一颗万年青上,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满是划痕,除却树枝刮伤的地方,更多的是刀片的划痕,那些人在她身上一刀刀的划下去,不深不浅,为的便是让她受尽折磨!
“别再过来了……”慕容青鸾缩在墙角,低声喃喃,眉头垂下去,甚至不敢正眼瞧一瞧墨祉。
“好,我不过去。我将药水和纱布交给你,你自己处理伤口。”墨祉害怕刺激到她,忙从床榻上下来,将药箱推到她面前。
慕容青鸾颤抖的手指触碰到药箱,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似乎碰到了刀片,那个疼痛感再次泛上心头。
“姐姐,你告诉祉儿,是谁做的?”墨祉心疼地望着床榻一角的柔弱女子,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的资深,“七哥真没用!他娶了云珞,害云珞惨死;如今娶了你,却又无法保护你!”
“不……不怪墨渊。”忍了许久,慕容青鸾的泪终于顺着两颊滑落,“是我自己的错。我执意出宫,墨渊并不知道。”
墨祉恨得咬牙切齿,“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也没见他来找你!”
慕容青鸾心中一痛,茫然抬头,苦涩道:“墨渊不知道有人对我下手,他不会来找我的。是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祉儿,你送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南朝了。”
“不!不能走……”墨祉薄唇抿成一线,冷笑,“母妃死了,倘若不能手刃仇人,为母妃报仇,祉儿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儿子,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与她相见?”
“祉儿……”惶然醒悟,眼前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痴傻的少年,他不可能再听她的话,他有他的报复,他要与墨渊为敌,她根本阻止不了。
“姐姐,你在宫中,一定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姐姐,你告诉我!”墨祉一双星眸中藏着杀戮的血色,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慕容青鸾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陷墨渊和甄太后于危险之境,于是垂眸道:“我记不得了。出宫之前的事,我全忘了……不要再逼我了!”
“忘了?”墨祉挑眉冷笑,“你是不想记得吧!”
“祉儿……我求你不要逼我。”慕容青鸾复又用冰冷的表情将自己隐藏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手边的药箱发呆。身上的伤口尚未结痂,血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流,墨祉为她换上的衣裳早就被血水浸染透了,可疼痛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知觉了。
“也好。”墨祉看似不经意地转身,笑道,“我不逼你。你不想说话,就静静看着就好。看着祉儿从七哥手中夺回皇位,到那时,你依旧是南朝的皇后,只是南朝的君主不再是他墨渊!”
慕容青鸾冷漠的眼神扫了墨祉一眼,带着深深的悲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信心,待会儿让你见一个人……相信见了他,你对我信心会增长许多。”墨祉邪肆的笑意挂在唇角,“见到你,他一定很惊讶!”
墨祉的话让慕容青鸾惊恐不已,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便是东方楚,若是墨祉与东方楚联手,那墨渊救危险了,南朝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傍晚的时候,墨祉又给慕容青鸾带来了新消息。
“七哥也是个痴情之人。侮辱你的十几个匪徒都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墨祉故意挑眉,细细打量着慕容青鸾,“可是祉儿有一件事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当众处死了匪徒,却声称皇后病重,未曾派人来寻你,他是不是嫌弃你的身子?”
慕容青鸾的肩头微不可查地一颤,面色煞得惨白,很快又平复下来,冷漠道:“我与墨渊夫妻缘分已尽,我原本就没有奢望过他来救我。”
“是吗?”墨祉一双漂亮的星眸瞪大老大,凑近慕容青鸾身边,啧啧低叹,“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将你的死讯传出去。”
“你说什么?”慕容青鸾难以置信地望着墨祉,只觉得他的邪笑中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我明明活着……为什么要将我的死讯传出去?”
墨祉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慕容青鸾缓缓向前移了移。
墨祉的唇很快附上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又飞速地移开,笑道:“因为我要毁了七哥!你的死可以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在他最低迷的时候出手,我的胜算会很大。”
“你疯了……”慕容青鸾难以置信地吐出三个字。
“姐姐,祉儿不是疯,祉儿是傻。你怎么忘了,祉儿天生痴傻呢!”墨祉的唇边遍是冰冷的笑意,带着几分恶魔的残酷意味,“母妃逝世的时候,祉儿就明白,我与七哥,两个人永远不能共存!”
“十年前,是墨渊救了你。他救了一只白眼狼。”慕容青鸾心中苦涩,“你所有的不幸只因为你生在帝王之家,墨渊爱惜手足,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你们母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母妃也不曾想过要杀七哥,可母妃是什么下场?”墨祉回眸,脸上的稚气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地狠绝之色。
“……”慕容青鸾无言以对,后宫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这些爱恨情仇,她怎么可能三言两语道破?
墨祉起身,朝着慕容青鸾扬了扬一个装满衣衫的包袱,笑道:“看见没有?这是你坠崖之时,一并掉下来的衣衫,我将这些东西交出去,再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给七哥。以七哥对你的深情,你觉得他会如何折磨自己?愧疚难当?殉情?呵……不管怎样,他一定会痛苦,会颓废!”
慕容青鸾挣扎着下床,但因为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缘故,她双腿骨折、无法动弹,于是从床榻上重重摔下,浑身的伤口瞬间被崩开,疼得难以自已。
“还给我……”她忍着痛,一路朝着墨祉的身影爬过去,“你还给我!”
她的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血印,墨祉恼怒地低咒了一声,而后点了她的睡穴。“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
墨祉从相熟的刑部官员手中买下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给她穿上慕容青鸾的衣裳,在她身上划满刀片,直到面目全非,再将她抛尸城门之外!连同慕容青鸾的行礼,一起扔在一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小巷子里。
墨渊暗中派去寻找慕容青鸾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具尸体。
未央宫中,墨渊在看着奏章,这几****一直留在未央宫,没日没夜的看折子,好用这种繁重的事务来压垮自己,不让自己回忆起城门外的那一幕。
“陛下,这些折子,您已经看过一遍了。”红鸢已经在他身边守了一夜,忍不住提醒道。
墨渊茫然,只是扯扯嘴,淡然道:“再看一遍吧。皇后说过,为人君主要为百姓谋福祉,朕还想为南朝的百姓多做一些。”
“可是陛下……”红鸢心疼道,“您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麻痹自己!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墨渊面色一僵,严肃道:“一日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在朕心中就还活着。往后不许再说这种丧气话……”
“是,红鸢该罚。”
“你也困了,先下去歇着吧。朕不累,你不用陪着朕。有皇后陪着就好……朕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墨渊抚了抚那张茶几,嘴角微微露出几分笑意来。这儿是她用膳的地方,充满了她的气息。
“是。”
墨渊在桌案上铺开一张宣纸来,取了笔墨纸砚,小心翼翼勾勒着慕容青鸾的样子。不一会儿功夫,年轻貌美的少女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最后一笔,墨渊蘸了墨,想要点亮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知为何,手腕不经意地抖了一下,一大滴触目惊心的墨汁落下来,毁了整幅画!
“陛下,不好了!”
红鸢才退下不久,又急急闯入未央宫中,一脸惨白地望着墨渊,朝着他重重跪下去,一言不发。
墨渊眉心一拧,痛苦地丢下毛笔,“说吧。”
“皇后娘娘去了。陛下派出去的卫队在城门外找到了娘娘的尸身……娘娘已经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