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先放有放。”潇夜璃沉思了半晌说道,“书锦不会有事。等把这里的事料理完毕再去不迟。”
“小姐还要管他们的事,他们……”
潇夜璃扬起手制止她再说下去:“行了,我有分寸,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那小姐早点歇着吧。”蓝暖不再多言,她了解她的脾气,一旦决定便不容更改。
而潇夜璃仿佛真的是很累了,一躺下便睡熟了……
一声叹息在烛火熄灭良久之后轻声响起,有着怜惜,有着无奈,还有一点彻骨的心疼,月光透过绿纱糊的窗户照在光洁的地板上拉长了来人的影子。
只淡淡的一点便足够辨认出容泽修长的身影,只是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但只是那一叹便足以聊表他的心意,带点无奈的矛盾,复杂到让人心疼。
他侧立在潇夜璃的床前,默默地看着她的睡颜,她竟这样辛苦么,连睡着都要拧紧了眉头。
“容……泽……”低低的呢喃却让容泽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她醒了,刚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却见她朝被子里缩了缩,换了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果真是做不得坏事呢。容泽不禁暗自笑了笑,她若知道自己半夜潜进她的闺房,还不知怎样的雷霆大怒。容泽想到潇夜璃发怒的样子,不由的好笑,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离开她之后就没有了吧。而她呢?没有了他之后,可曾开怀的笑过?又有多少个夜在梦中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这些都是他要了解的,因为,三年之前他有欠思量,三年之后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更深露重,容泽就这样安静地站着,一步也不曾动,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床上的人儿,一眼也不曾挪。他要这样陪着她看着她,近乎贪婪……
潇夜璃在沙漏里的紫沙落尽之前醒过来,这差不多已经是她的习惯。她醒来的时候,容泽已经不在。
容泽当然不在,因为聪明如容泽又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梳洗过后,潇夜璃选了一件梨花白的流云裳,领子高到刚好可以盖住颈项上的淤痕,尽管已经用膏药化去不少,但是伤痕太深。潜意识里,她是想减轻某人的愧疚么,看不见便不会心烦,不心烦就会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之后自然能够想通许多想不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