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柔和洒落,一地明亮,凤鸾面庞紧绷稳坐高堂,发丝凌乱,明显一夜未睡。
“事情就是这样的!臣没有保护好瑶光公主,请陛下责罚!”
凤鸾仰头,窗外的强光恍的他睁不开眼,索性闭眼沉思。
整个皇宫快被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昨晚消失的两个人。而樊国大汗那里也是人去楼空。
“昨晚到底是谁劫走她?你看清楚没有!”
“昨晚来的人很多,不像是黒焰邪的人,而且,黒焰邪带来的侍卫不足十人,昨晚起码有三十多个高手!而且城门已经封了,他们那么多人能去哪呢?”轩辕厉抱着剑,若有所思。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广福。
“陛下,流云国使者的辞行涵已经递上了,陛下要看么?”
豁然,凤鸾睁眼,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广福:“辞行涵?流云国使者已经出城了?”
“今早出的城,因为陛下身体不适,是尚书大人亲自送走的!”
这段时间,凤鸾对外称病,不上朝,不批奏折,所有事宜都交与轩辕厉与朝中其他大臣。
几番思索下来,也没觉得有哪些不妥。
午时三刻,日光更烈,凤鸾一次次听闻底下报告上来的结果,顿觉火大,一把挥落桌上奏折,眼眸泛红。
“饭桶,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找不到?难道他黒焰邪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众人吓的不敢吭声,轩辕厉从一侧走来,手上捏着刚才得来的密保。
“陛下,卫爻已经发兵朝这边过来了,我们现在伏击正好……”
凤鸾沉重呼吸几下,捏紧手掌:“朕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找到亦浅!”
“可是……”
“没有可是!”嗓音陡然拔高。
轩辕厉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疯狂的男人,这个从小跟他长大的兄弟,第一次大声跟他说话,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而且还为了一个女人!
凤鸾突然大声,让下面跪地官员跟着一惊,猛抬头看见轩辕厉扫视过来的目光,立即又低下头去。
“滚!”轩辕厉低喊,声音不大,威慑力却不可小窥。
众人听了,立即一个一个急不可耐的退出去。乖乖,连厉郡王也发火了,这两人均是惹不得厉害人物……
景阳宫立即恢复安静!
“凤鸾,你忍辱负重三年,这可是关键时刻!难道你准备放弃?”轩辕厉基本上是咬牙切齿开口。
“不可能!”他的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
三年,他忍受了三年的黑暗,让那些妄想击败他的人以为他真的快要垮台。这三年来的黑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皇宫那么大,他每天都要记住宫里的路线,什么地方该停,什么地方该拐弯,什么地方有花坛,什么地方有台阶……这些琐事,他都要记得一清二楚。
从一开始跌跌撞撞学习走路,到后来的步履平地。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忍着满身跌伤是度过那漫漫长夜。
为了练好字体,他每日伏案三个时辰,一个简单的字,他来写,需要花费比常人多几倍的功夫。
如果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么每天高坐朝堂,他是如何摆脱心理上的恐惧,接受下面百官朝拜!
若丝毫闪失让人看出端倪,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心里上,身体上遭受的艰难,岂是一句“忍辱负重”能说清的。
凤鸾,如果要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和失去你,我情愿失去那样对我很重要的东西,都不愿失去你!
“朕要出宫找她!”
“那卫爻怎么办?”
“堂堂凤国掌管兵马大权的厉郡王,难道连带兵打仗这种事,也要朕亲自教你?”
手搭着门框,用力拉开,门外刺眼的秋日阳光迎面扑来,凤鸾连忙伸手挡住。
“凤,你想你眼睛真的瞎么?”轩辕厉跟在他身后用力拉住他微微使力。
凤鸾没有回头,甩开轩辕厉直接步出景阳宫。
长廊下,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小官员集体伏地。
“陛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
宋玉桥率先站出来,递上一本奏折。
凤鸾略微扫了一眼,简简单单的几行字,他看了半晌。
啪……那本奏折被凤鸾狠狠扔到三尺开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云国使者今日才到凤国,那么,前几日到达凤国的是谁?
“流云国使者说,他们刚到边境,便半路遇上一群劫匪,囚禁了将近半月有余……”
这一刻,所有疑惑都解开了,怪不得黒焰邪能如无人之境离开凤国!
怪不得,他只带了几名随从,但昨夜却来了那么多杀手!
“陛下!”身后是无数臣子的呼喊声。
马儿颠簸,第一次骑马的亦浅被颠的直翻白眼,鼻尖是那若有若无的麝香,那是属于黒焰邪独有的气息。
“你……停一停……我要吐了!”话音未落,她已经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