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浅想吐出来,却听凤鸾继续开口:“吃了这个,便可暂时压制,以后都不用扎针了。”
黒焰邪没说什么,只拿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凤鸾,亦浅一听不用扎针,连忙将药吞下。
凤鸾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去,跟他来时一样,匆匆无痕。
黒焰邪低头睨了亦浅一眼,亦浅连忙闭眼装睡。
话说,亦浅吃了药,黒焰邪安抚她睡了。便开门朝外去,沧澜天照旧站在门外站岗,一张脸憋的铁青,一路上,他就没说几句话,黒焰邪轻笑一声,大步而去。
夜色降临,劳累一天的沧澜天握剑的姿势有些疲惫,人是站的笔直,可脑袋难免开始啄米。
就他这个样子,就算心里想杀黒焰邪,也敌不过瞌睡。
亦浅本来在床上装睡,可睡着睡着真的睡着了。
屋子里有个气窗开始松动,慢慢的整个窗户卸下来了。黑影钻进来,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亦浅。
亦浅已经进入沉睡中,有人把她抬走也不见得知道。
没了窗子,冷风嗖嗖灌进来,亦浅裹着被子翻身,忽然觉得脖子更凉,拿手拂开,没想到居然抓住了刀刃。
“呜呜……”黑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刀刃松向前。意思是,你要叫,我就杀了你。
亦浅点头,之后,黑衣人便在她身上到处摸,从肩膀一直摸到大腿,最后,目标正是她脚上的铃铛。
突然,黑衣人的目光凶狠起来。
“果真在你身上。”话音刚落,那刀就往下砍,分明要拿亦浅偿命似地。
亦浅以为是采花贼,没想到这贼居然不采花,他想杀了花……
沧澜天这时候正在外面伸懒腰,开始跺脚驱寒。
而亦浅这时候正在床上挣扎,双手隔着被子死死的攥住那柄要命的刀刃,被子被隔开,再不放手,估计她手就没了。
可那人力道非常狠,必须要她命似地。
嘴巴被人捂着,她叫不出来。而黑衣人一手捂着她嘴巴,一手要跟她抢刀刃。
一场技术含量忒低的拉锯战开始了。
亦浅急中生智,开始踢蹬腿。脚上铃铛叮叮作响,声音虽小,却听得慌乱。
沧澜天立即发觉,伸手敲门:“里面没事吧?”
黑衣人听见声音好像认识,又狠下几分力,这时候,亦浅已经能感觉到刀刃划进皮肉的声音了。
沧澜天又敲门:“说话,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毕竟沧澜天被洪烈训练十几年,对一些敏感事务观察十分仔细。听见铃铛声就知道不对劲,抬脚踹门。
门被他踹开,黑衣人急忙收手,朝沧澜天攻击过去。沧澜天连忙把剑应对,几番对打下来,黑衣人勉强自保,一见大势已去,立即转身翻窗而去。
黒焰邪出门,找到凤鸾。
“孤不会谢你,但你这个情,孤领了,等来日有机会,孤会还你!”黒焰邪道。
凤鸾冷凝他。若不是听不得亦浅那杀猪似地嚎叫,他会帮他?
“那倒不必,朕的女人朕不疼,还指望谁疼她?”
在别人的地盘,黒焰邪也不好发作,只是冷笑一声,当做回应。
“黒焰邪,有个道理你要明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果,做坏事做的多了,有能力掩饰一辈子,那要靠本事!”
黒焰邪愣了半晌,将手背后:“凤鸾,你什么意思!”
凤鸾凉薄的手指捏着金边茶壶开始倒茶,动作优雅从容,反之黒焰邪倒有些不自在。
凤鸾闭着眼,享受似地。晶莹的弧度落在杯子里,丝毫不差。
碧青的茶汤映着白瓷金边玉杯,递到黒焰邪面前。
“樊国大汗,朕拭目以待!希望你有这个本事瞒人一辈子!”
黒焰邪微微后仰,帝王之气浑然天成,生生将凤鸾那份从容鄙视个透彻。
“这个不劳你来替孤伤神,若说处事自若,孤哪能跟你凤鸾比,那正可谓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
两个帝王旁若无人的呛声,这时,外面有人来报,两人才收拾好刚才泼妇样。
半刻之后。
报告的内容居然让两个帝王傻了眼。
两人健步如飞冲出去,等到了房门口,黒焰邪进去了,沧澜天却上前横跨一步。
“凤国陛下留步!”
凤鸾狠狠瞪着他,“你敢拦朕?”
沧澜天并不畏惧。
他本是樊国人,以维护樊国尊严为己任,虽然跟黒焰邪有过节,而且也不是太喜欢里面那个女人,但是,在国家利弊上,他的选择是中肯的。
如果放凤鸾进去,樊国颜面何在?虽然里面的女人是个烂货,但也算是黒焰邪的女人,也就是他要保护的主子。
“凤国陛下想进门,除非有大汗口谕!”
瞧,这个侍卫多尽责啊!
凤鸾在沧澜天这里吃瘪,但想想,确实这么一个理,就算在自己地盘上,也不能逾越礼数。
呼吸几口,给了沧澜天一个‘你有种’的眼神之后,拂袖离去。
亦浅躺在黒焰邪怀里,睫毛吓得忍不住打颤,御医帮她缠手上纱布。刀口不深,却流了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