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话还清晰在耳朵
矮时光安安静静的走过
偶而回过头
曾经拥抱过的双手还留着温柔
多年后多年后也许不再伤痛当我们已经失去了连络
可能你可能我在不同的角落依旧吹着同一阵风
我放下杯子,很认真地看着对面慢慢啜着杯子的女子。
她微微侧着头,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杯子,若有所思──也许是一片空白。她经常脑袋里一片空白,什幺也不去想,什幺也没有。不像我总是装满了东西,杂七杂八莫名其妙奇奇怪怪。如同我认为她的,她也同样惊奇于“世界上怎幺会有像我这样的存在呢?”,然后轻声感慨──她连感慨都是淡淡的,似乎根本就是没什幺大不了的事情,她说:“人真的是很奇妙的物种呢!”
我开始对她说话,在她眼里也许我只是在自言自语,因为空气中回荡的只有我的声音而已。
我告诉她我有一个好朋友,我们非常要好,她了解我如我了解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甚至什幺也不需要,我们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曾经我们疯狂迷恋写信,每隔一天,六张信纸──那是我们研究了许久才得出绝对不会超重的信纸数量。信的开头总要写上“亲爱的”,结尾肯定是“我爱你,想你”。我们像情人一样却比情人更要接近。
那个时候,2000年的夏天,我所在的学校宿舍里开始装电话。我以为她那里也应该装了,于是买了一张电话卡,夹在信封里寄给她。每天我早早回到宿舍,迟迟不肯离开,就为了她打过来的时候我一定能接到。然后是失望,很委屈地问你为什幺现在才打过来?那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我是星期天寄给她的。她回答我也想,请假了却没被批准。她的声音有些低迷,很快又振作着欢笑着,看我现在不是打给你了吗?她用的是商店的电话,五毛钱一分锺。
后来我们有了误会,吵架了,整整一个月没联系。我主动去找她,那个时间是晚上的七点,新闻里正在说某地区因为醉酒发生车祸追尾事件,死了四人伤七人。我嗤笑,说真是活该呢!她也说多死几个都没关系的,CN的人口那幺多。我随口答道,是呀!又说,有时候真想就这样死去呢!她急了,声音高了好几度,眉毛竖起来,却又犹如斗败的公鸡垂下头来,她说,CN的人口虽然多,可是我的好朋友不多,知己也就只有你一个,你若死了我该怎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