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画着图画。
我坐在她旁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真的怕他们讨厌你吗?”平时的游戏,她其实玩得挺好的,而且也很受欢迎。
她斜斜地望了我一眼:“那些人,以后肯定会忘记的人,我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口气里是我熟悉的讽刺,像极了我的母亲,对着我,对着我的父亲说话的口气。
“反正是利益下的产物,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母亲站在阴影底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然后我看到父亲的脸色刷地变得雪白。仿佛承受了不能承受的痛苦,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她,也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重要的人,记在心里只会让脑袋变奇怪!”她突然又说了一句。
“重要的人?”我喃喃地重复。
她点头:“只有重要的人才值得记忆,才值得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她侧着头,认真而且严肃,仿佛许愿时候的虔诚。她说:“只有重要的人才值得记忆,才值得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忽然想笑,真的就笑了,笑到眼泪也出来。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笑,看着我哭。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你什么话都不说?”
她给了我一个“你是笨蛋”的眼神,说:“说有用吗?没有,所以我为什么要说,你想笑就笑,你想哭就哭。”
我又问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她撇了撇嘴,用“你果然是笨蛋”的语气说:“因为你坐在那里,看起来就想被人一直看着的样子。”
从那以后,我顺利地和她成为好朋友,掌握她的喜好,渐渐地成为在她心目中占有重要分量的人。
她喜欢哭,不是因为别的,因为那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说:“如果有一种省力的方法去解决一个问题,毫无疑问我会选择那一个。”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如果有一种省力的方法去解决一个问题,毫无疑问我会选择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