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这么远的距离,清洛还昏迷着,他却感觉一寸寸悲伤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身上。
那么遥远,却那么悲伤。
“蒙汗药里本来就有曼陀罗的成分,这种药自古以来便是剧毒,所以侧王妃以后也许不会再孕育子嗣了……”
陆倾懿当然明白,不是也许,是一定。
季云初觉得,随着陆倾懿平静的呼吸声,空气中都仿佛漫起了无形的潮,一点一点的绵延到了每一个角落。
“陆倾懿…………”季云初深深地吸气,空气却稀薄的无法达到身体所需要的那个深度,她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下她应该说什么。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从来便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他这样温柔的男子。
他的心思她从来不懂,可是看到他这样,她却是也跟着难过。
陆倾懿却突然看着她,他的样子让她浑身不自在,正要去看清洛,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你记住,这辈子,你都只是王妃而已!”
她的双手明明是交握的,却还是止不住微微的颤抖。季云初有一刹那的瑟缩,随即便静静地回望着他。
“王爷好生陪着她吧,想必她醒来定然是会很难过的。”
她转身出了门,夜风吹着她的嫁衣,掀起波澜的褶皱,带着幽幽的香味。
阴沉沉的天幕中,一丝星光也看不见,没有风,空气里夹杂着模糊的潮意。
她不是什么那种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是从三年前在楼兰遇见他起,她的眼睛从此变得专注起来。
毕竟是天真的少女,她不知道那就是爱情,直到他回了启陵,她才知道,思念一个人原来是那样的痛苦,却也是那样的美好。
她为了他,主动向皇帝提出了和亲,为了他能够喜欢,她取了汉人的名字。
只是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的吧。
那样本来是一个杏花烟雨的男子,在喜堂上的那一刻,她以为,他是爱着清洛的,她心痛,她心爱的男子早已把心给了别人。
她开始劝慰自己,这样的男子,是会对爱人深情一生的。
可是清洛生死难测,他却是那样的冷漠,她隐约感觉到那一刻他是悲伤的,却不知他的悲伤从何而来。
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跟他从来便不是同一类人,怎么便会喜欢上他?自己从来便是洒脱的人,怎么会非他不可呢?
可是感情,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的看不清楚。
如果能说得清楚,想得清楚,分得清楚,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飞蛾扑火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从来,都是人们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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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卿手里拿着那个同心结,细细地看着,编制的不是很精致,却也很好了。
只是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这些,他有那么多的女人,难道他对每个都是这样吗?
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初次见面,看到他与别的女子那样调/情,他最多是觉得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