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心里最着急,第一个忍不住提议道:“要不,我们破门进去?”
虎子马上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大好吧,如果他们正在穿衣服呢?那不是尴尬死了?”
听虎子这么说,罗江也有些犹豫起来,但雷虎却不管这么多,猛地冷哼一声,抓着铁门上把手大力一拧,就把门锁硬硬扮断,然后“砰!”地一拳重重地打在铁门上。
单薄的铁皮承受不住雷虎的巨力,在中拳了地方凹陷下了一大片,整个铁门都扭曲变形,当然,雷虎的目的也达到了。
张晓月的房内没有开灯,只有走廊中昏暗的灯光在房门被打开之后,从罗江几个人身体的间隙中透入,为房内漆黑的空间带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房内一片漆黑,加上几人都是由光明中进入黑暗,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房内的情况,只是隐约看到床铺的位置有两个白花花的身影。
但在这个时候,其实不管看不看得清楚,几人心里都产生了怀疑和戒备,因为就算不论先前的拍门,等到雷虎暴力破门而入之后,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大家小心点……”罗江话声未落,第一个进入房门的雷虎已摸黑找到开关,“啪”的一声房内便亮起了光明。
漆黑中突然亮起灯光,众人都感到有一点不适应,但随即跟在虎子身后进入房内的红绫就“啊……”地尖叫一声,红着脸跑了出去。
亮起了灯光之后,狭窄的房间内一目了然,两个浑身****的男女正腿股交缠地昏睡在床上,怪不得红绫会尖叫着跑了出去。但仍留在房内的罗江几个,却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床上浑身****,一身雪肤冰肌晶莹耀目,脸上还带着满足和痴迷媚态的,当然就是房间的女主人张晓月。可压在她身上的却是一个肥胖男人,明显不可能是红绫口中高瘦文弱的施杰。
“我靠,这家伙是谁?”望着张晓月充满诱惑的胴体,虎子忍不住滑动喉结,咽了一口口水。
“拉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雷虎说着,便伸手去拉压在张晓月身上的肥胖男人,但他的眼睛却盯着张晓月裸露的雪白肌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还是恨对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伸出的右手一接触到肥胖男人的身体,雷虎就感觉不对,因为在正常情况下,生物的肌体受到外物的刺激后,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紧绷或收缩的反应,可这时手掌接触到的身体实在是太松软了,而且没有一点弹性,仿佛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而雷虎伸出的右手已按照先前收到的指令,把压在张晓月身上的肥胖男人翻了过来。随即,包括动手的雷虎在内,几人都忍不住“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了一个激棱。
这个肥胖男人大家都认识,正是船上的厨子梁伯。但几人吃惊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明明七孔流血,猝死当场,却偏偏挂着满足和幸福笑容的诡异模样。
“啊……”
罗江几人正在惊惧中猜测梁伯的死因,张晓月却突然清醒了过来,先是呆呆地望着躺在自己身旁的梁伯的尸体,然后猛地由床上弹起,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惨叫。
几人都猛地吃了一惊,雷虎随即闷哼一声,眼中爆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望着张晓月冷冷地喝道:“你******给我住口……”
似乎直到听见雷虎的暴喝声,张晓月才发现罗江等人的存在,眼神一阵迷茫,但随即又张开小嘴大声尖叫道:“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雷虎眼内凶光一闪,猛地的甩右臂,“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张晓月的脸颊上,“贱人,我叫你******住口,没听清楚吗?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本能地抚摸着火辣辣作痛的脸颊,张晓月仿佛在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先是惊惶不安地望了房内的几人一眼,然后手足无措地拉起床上的被单,掩盖住****的身体,才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进来我的房间?”
“哼!”雷虎低哼一声,才冷冷地说道:“这个就要问你才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张晓月迷茫地反问了一句。说话间,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顺着雷虎暗示落到身边七孔流血,却挂着诡异笑容的尸体上。
张晓月先是一愣,随即就象看到一条毒蛇正盘踞在身边,“啊!”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拼命蜷缩着身体,企图尽量离梁伯的尸体远一点。
“哼!”
雷虎却对张晓月的惊惧惶恐视而不见,猛地冷哼一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追问道:“梁伯为什么会死在你的房间里?是不是你杀了他?”
“啊,不……”张晓月正在尽力蜷缩闪避的身体猛地一僵,过了片刻,才抬着泪迹斑斑的俏脸望着雷虎,喃喃地说道:“不,我没有杀他,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我的房间里……”
雷虎忍不住皱了皱眉,和罗江对望了一眼,才面无表情地冷冷追问道:“你不知道?这可是你的房间,没有你的允许,梁伯怎么能进来?现在他人死在你的房间里,你居然说什么也不知道?”
雷虎说完,张晓月的身体的再次僵直了几秒,然后缓缓地伸出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连盖在身上的被单滑落了也不知道,失魂落魄地说道:“不,我没杀人……,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进了我们房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张晓月的意识似乎再次陷入了迷乱,但雷虎却仿佛是天生的铁石心肠,似乎眼前的女人只是为了搏得别人的怜悯而在做着愚蠢表演,不屑地冷笑一声,继续逼问道:“好一句不知道,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相信你,或者就拿你没办法了?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雷老大,有什么等她穿上衣服再问吧……”站在房外的红绫终于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出声打断雷虎的逼供。
冷冷地转身望着红绫,雷虎不屑地说道:“哼,难道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不知道?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居然说什么也不知道?”
红绫一怔,正想继续分辩,罗江却已抢先拍了拍雷虎的肩膀,淡淡地说道:“算了,雷老大,我看她的样子也不象是装出来的,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而且这事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就让她先穿上衣服再问吧。”
雷虎回头望了罗江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虎子,见两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忍的表情,忍不住冷哼一声,不满地骂了一句:“什么叫不象装出来的?什么叫对我们没有影响?妈的,老子只知道你们这叫妇人之仁,再这样下去,你们迟早会自己把自己害死。”
说完,雷虎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罗江和虎子对望了一眼,轻轻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了出来,红绫望着怒气冲冲的雷虎,张了张小嘴,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走进这了房内。
罗江来到雷虎身边,掏出一根递了过去,然后轻笑着说道:“老雷,别激动嘛,这个女人也怪可怜的了,先是死了个情人,现在又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了尸体,而且她说不知道,难道我们还真的动手逼供吗?”
“动手就动手,有什么大不了的。”雷虎狠狠地瞪了罗江一眼,才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点燃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罗江,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发火不是因为那女人不肯说,而是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罗江呵呵地笑了一声,也点了支烟,才淡淡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改变不了,也不想刻意去改变太多。”
雷虎铁青着脸,冷冷地望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罗江,好半晌才闷哼一声,狠狠地说道:“你不想改变,但现实却会逼着你去改变,兄弟一场,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个付出太大的代价。”
“呵呵,也许吧。”罗江摇了摇头,正想说下去,却看到船长七叔正带着黑鲨和几个船员向这边飞快地跑来。
看到被雷虎一拳打成废铁的房门,匆匆赶来的几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船长七叔目光冰冷地在罗江几个脸上扫了一遍,才向雷虎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砸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雷虎心情不好,只是望了七叔一眼,却不回答,罗江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唯有主动接过话题,淡淡地说道:“船长,这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匪夷所思,所以在我开始说之前,希望你们能先有个心理准备。”
罗江说完,黑鲨马上不满地叫道:“靠,神神秘秘的,有话就快说。”
船长七叔却皱了皱眉,对黑鲨摆摆手,才望着一脸平静的罗江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这么说,肯定有原因,不过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请你说下去吧。”
自嘲地笑了笑,罗江才带着无奈地说道:“除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大约半个小时前,我们的同伴红绫在甲板上吹风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长得很象施杰的人走进了张晓月的房间,然后他们就开始在房间里亲热。
红绫是女孩子,心里虽然怀疑,可也不好意思去敲门,就回来告诉我们。可我们赶过来后,叫门却没人应,结果雷老大一时心急,就砸开了房门。但我们进了房间之后,却没有看到那个长得很象施杰的人,反而在房里发现了厨师梁伯的尸体,当时他和张晓月都是全身****地躺在床上……”
罗江说到这里的时候,船长七叔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地惊叫道:“你说什么?梁伯死在张小姐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