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慧智小师傅,这是怎么回事?”童员外又瞪了童心一眼,“胡闹!不是你自己说不想上山吗?”
“可是人家又想修行了嘛……”童心有些不好意思。
“唉,这丫头。”童员外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看到了,剑山派的护山大阵根本不让外人进去啊!丫头,你就别让慧智为难了。”
“童心是被我劝说去修行的,童叔,你就别说她了。”蹲在地上的童建向童心招了招手,“我都摆了这么久的造型了,你咋还不上来啊?多尴尬。”
童心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童建,一咬嘴唇,趴到了童建背上,小脸变得通红。
“趴稳了。”童建挽住了童心的腿跟,免得她滑下去。
“唉,这真是,慧智小师傅,你别勉强,慢点试,别撞到自己。”童员外见劝不住童建,只好由他去试。定慧大师是有真神通的,他的徒弟慧智应该也有些门路吧。童员外在心中如此说服自己。
在各路大妈大叔的围观下,童建这个长发和尚,就这么背着童心向山门走去。
看到童建背着童心想要走进山门,不远处刚被撞得头破血流的一人出言嘲讽:“假和尚背个小姑娘就能进山门?你是想把山门笑开吗?”
童建没有理那个家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辣的都有呢,更何况是这种修行之缘。
那人就这么盯着童建,等着他被护山大阵弹出。倒霉的人总希望别人也倒霉,这样似乎能有某种奇异的满足。
然而童建就这么直接走了进去,仿若护山大阵直接消失了一般。
围观者惊掉了一地的眼球,难不成护山大阵真消失了?
有不信邪者上前一试,自然又是被护山大阵远远弹出。
已经进入剑山的童建似乎听到了有人被弹飞的惨叫,不由得嘿嘿一笑,关系户和普通人能一样吗!
童建能进剑山护山大阵的奥秘,源自于他腰侧挂着的那把小剑。
小剑通体明黄,长逾半尺,有着一种微妙的弧度,远看就是根香蕉,童建就叫它小香蕉了。这是剑山派掌门送给童建的礼物,据她说是仙剑玄黄的子剑,现在就送给她儿子了。
是的,那个变态正太控收童建为干儿子了,这种属性似乎能让她更加兴奋……咳咳。至于另一方面原因么,童建一直认为将他养大的师父也算爹。剑君在师父定慧面前认童建为干儿子,也没见师父制止,嘿嘿嘿,这两个人的关系真如八卦所说……
仙剑玄黄是掌门信物,见之如见掌门。小香蕉是玄黄子剑,见之如见掌门大弟子。护山大阵自然不会把掌门大弟子拦下来。
“慧智…大光头…能放我下来了吧。”童心红着脸说道。
“哦,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童建将背上的小萝莉放了下来。
童心看了眼前方,层层叠叠的阶梯直通云间,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废话,还能怎么做,爬山啊!丫头你不要事事都问我,脑子经常不用会生锈的。”童建吐槽道。
童心却说:“童建你那么聪明,从小就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既然问你你都知道,我还动什么脑子啊。”
童建沉默了一会道:“抱歉,我不知道智商高会导致周围的人变笨,这是我的失误。”
“没事没事。”童心丝毫没有在意。
青云梯,取自青云直上之意,高达千丈,直上直下,没有丝毫曲折,是入剑山的唯一常规通道,也是剑山派删选弟子的第一道门槛。至于心性?至始至终那都是一道坎。
“这青云梯上有特殊的阵法作用着,天赋逾高者,在这上面越是轻松。至于资质低的么,越走压力越大,想要走完这青云梯得付出更多的努力。隐喻的就是修行之路啊。”童建感叹道。
童心闻言问道:“那童建,以你我的天赋,在这青云梯上是轻松还是困难啊?”
“呵呵。”童建发出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童心疑惑道。
“以你的天赋,爬青云梯应该是非常轻松的,就像有人在你身后推你上前一样,换句话说,就是如有神助。至于我——”
童建拉着童心站到了青云梯上:“关系户进学校还需要看智商高低吗!”
玄黄子剑“小香蕉”黄光一闪,二人脚下那部分阶梯竟变成了自动扶梯,自行向上升去。沿途挡路的都被分到两侧,嫉妒羡慕恨地目送二人上天。
王盱衡,就是先前那个领头的半大小子,此刻所在的位子,竟是在于第一梯队。
他的天赋不算绝佳,更不是被童建一记双重一指禅戳开悟了。一张大饼脸上满是汗水,粗布制的衣裳像是被水浸过一般,紧贴着身体。脸色铁青,却继续咬牙向上攀爬着。
支撑着他的完全是骨子里的韧性。
王盱衡本是云台国水军总督王健堡之子,家境的优越,再加上总督大人就这么一个独子,格外宠溺,使得王盱衡从小不学无术。
然而没有永远的富贵,王健堡前两年被皇帝猜忌,下放到了闲职之上,再也不是权势滔天,炙手可热的水军总督。树倒猢狲散,原本巴结王健堡的官员们,都与其不再往来。
原本已经和王盱衡有婚约的骠骑大将之女杨水花,更是上门退婚,气的王盱衡直接吐血昏死过去。
醒来后的王盱衡发现自己实在身无长技,恰巧剑山派招生的消息传来,使他想到儿时曾有云游道士,说他有修行天赋的事。虽然当时他认为遇上了江湖骗子,但此时死马当活马医,王盱衡带上一众小弟赶到了剑山镇。
没想到入山试炼当天,在路上遇上了仇家——杨水花改嫁的征西大将之子姬巨。这可是夺妻之恨!当时就差点在剑山镇上干了起来。
然后?然后就遇上了童建,吃了一记双重一指禅。
支撑着王盱衡向上爬的动力,就在于不远处攀爬的姬巨,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
然而正在王盱衡苦苦攀爬的时候,一道黄光经过,他眼前一花就被挤到了一边。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本就苦苦支撑的王盱衡失去了平衡。
王盱衡向下倒去,时间在此刻像是被凝固了一般,但深入云间的青云梯还是那么高,仿佛永远走不到顶;姬巨的背影还是那么可恶,让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那个长头发和尚的笑脸还是那么……
“匹那和尚!你怎么在这!”王盱衡惊讶地叫出了声。
“好歹也有数面之缘,虽然有阵法护着不会摔死,但总不能看你就这样被淘汰吧。你又是我撞掉下去的,开车就算可能遇上碰瓷的,那也要把被撞的人送到医院去呀。”
童建的语气还是那么轻佻,但王盱衡看他却感觉顺眼了许多,好像也不是那么……
“站稳了吧。”
王盱衡傻傻地点了点头。
“那再见。”童建松开了抓着王盱衡领口的手,乘着自动云梯继续上升。
王盱衡傻傻的看着童建绝尘而去,心中似有万匹勒戈壁之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