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怡瑾道,“我原以为——你们另有要事,不便与人言。”
“可是现在,我们好歹算得上联盟呢。”
钟碧泽又大笑,“好歹”那两个字,无疑有些贬意,仿佛他把平乱印赐给沈慧薇,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而是随心所欲的游戏罢了。这个人身上那股深沉而霸气的味道令吴怡瑾隐隐有些不悦,还是觉得及早避开他为上,却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的确有一条秘道。——从瑞芒到大离,每年的这个时间,的确有一条秘道,是没有冰封期的。”
“什么?”这下轮到钟碧泽吃惊了,“的确有一道秘道?你知道?”
“我跟着师父来到此地之时,也是这个季节,可是,却意外见到一个外来参客团。奇怪的是,那批参客团分明是刚到此处,而人人衣着光鲜神态轻松,仿佛对于穿越天险视若等闲。”
她往往在没有必要之时,不肯多说一个字。钟碧泽思索一下,立刻明白了她师徒认为奇怪之处。瑞芒盛产宝石玉器,但是物产贫乏,尤其在冬天,药材奇缺。所以尽管每年冰雪塞川,却仍有不怕死的瑞芒参客企图翻越冰峰,采集药材牟取暴利,不过往往很难穿越天险。这群参客团如果是在冰封期越过天险,却又视若等闲,当然值得引起注意了。
“我师父暗自跟踪,发现也不过是寻常之人,但从他们交谈的话语之中,得知大雪山里穿出一条捷径,周年冰雪不封,他们计议独揽此道,可大发投机财。师父打探了一下,无果,又以为那条路既隐秘也一定非常狭窄,不足为虑,事后也不曾多予挂怀。”
“现在敌兵拥出的方向,就是你们师徒曾经发现的那个所在?”
“差不多。”
钟碧泽不语,只负手在地下来回走了几圈,恨道:“可恨留守在边关的军士未必不曾见过这类参客团,却从未引起注意。”
吴怡瑾道:“我能找到路。”
“可是你刚才说没有打探出来?”
“是,当时我没在意。但应该是已经发现了端倪,所以一定可以找到,而且,照那里的地形看来,只需少数精兵,便可阻住敌寇。”
钟碧泽心中一喜:“你若立此大功,要什么奖赏都可以。”
吴怡瑾淡然道:“阁下救我师姐,此恩难报,何况现在我们‘好歹’也算得上是联盟,这是我该做的。”
钟碧泽顿时噎住,又好气又好笑,但看她神色间不可侵犯的神色,方知那绝非玩笑,只得慢吞吞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