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翔的脸有些发红，流露出一股赌红了眼的赌徒才会有的神色。他放在左膝上的手把裤子都洇湿了。他抬起头，直瞪着肖凡问："不！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行啦，叶博士，别装了。难道非要把话说破吗？"章乃和在旁边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说破……什么？"叶南翔的声音颤抖起来。
肖凡看出叶南翔在虚张声势，就从文件夹里掏出厚厚一叠文件，放在会议桌上，她就像紧握着机关枪的士兵，瞄准了叶南翔，扣动了扳机。
"叶总想看证据，当然有。"肖凡放缓了口气，慢慢地说。
"请看，这是公司委托某会计师事务公司调查出来的结果，你看，这家浩翔科技公司，成立于1995年1月，法人代表是钟丽，顺便说一下，这位钟丽是周世浩的妻子。股东有两个，一个个人--叶南翔博士，他的股份占10%，另一家是离岸公司浩翔贸易公司，占90%。在过去的两个月中，有两笔资金转入浩翔贸易公司的账户上，总计1600百万。"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叶南翔的身体泛起微不可察的一下颤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听不进去肖凡的话。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都成了现实。他在心里反复默念着："完了，完了，我完了……"他现在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叶南翔颓然地歪倒在椅子里，一声不吭。桌子对面，肖凡和刘宝华静静地看着他，肖凡打破了沉寂说："叶博士，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在等待着你的解释。"
叶南翔几乎有点儿歇斯底里地嚷道："你这是诬陷！我要控告你！"
"是吗？请便。"肖凡冷冷地说。
叶南翔崩溃了。他一着急，数理化加五行八卦全都出来了。他痛哭流涕地解释说，他的确制订了自己的私人财产计划。当时周世浩找到他给他出了这个主意，他一时糊涂，就上了周世浩的贼船，公司的秘密泄露，财务部的系统被黑客攻击，都是周世浩逼着他干的，他真的是一时糊涂。至于私设海外账户，也是周世浩的主意，他说万一哪一天肖凡发现了，就提不出那么多的现金了，于是就偷偷把钱转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