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白天狩猎练武,晚上抵足而眠,形影不离。在此期间,李涛详细的询问了张任受伤的经过,原来张任本是益州蜀郡积石村人,五岁那年,天降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生活本就艰难的张任一家因为欠租又被同村的豪强崔家逼债。生生逼死了张任的双亲,五岁的张任怒火中烧,发誓要报此仇,他在村人的帮助下安葬了父母,然后就销声匿迹,随后不久就传出,崔家十二岁嫡子落水溺亡的消息。村里人皆暗自拍手,直呼报应!而张任从此就在蜀郡和广汉一带流浪靠乞讨为生,直到他八岁那年,恩师童渊的出现才改变了张任的一生,童师待任如子,张任视师如父,二人在冀州常山郡的求仙崖一呆就是十三年!十三年间张任尽得师傅真传,三十六式百鸟朝凤枪法练的是炉火纯青!在他十八岁那年的成人礼上,师傅赐字公义!希望他能始终坚守公正和侠义之心!在其成人礼后,又恩准张任下山游历三年。
尚义任侠的张任下得山后,锄强扶弱,惩恶除奸,也着实闯出了一番名头。离家十年的张任,思念双亲,就一路朝着益州蜀郡行来,一路上但有宵小奸恶之徒,他都要管上一管。这一日行至阆中,听闻附近虎啸山中有一伙贼人劫财劫色,杀人害命,无恶不作!其首领独狼谢乾,更是每日必饮人血!张任听罢大怒,单凭手中一杆镔铁点钢枪就独闯虎啸山,挑杀谢乾,救得村人无数。又将山中财货分于众人!其中有一读书之人,姓刘名焉字君郎,自称是朝廷钦命益州刺史,上任途中遭奸人所害,被囚于虎啸山中,幸得张任所救才免予一死,并许诺张任相约于绵竹已报厚恩!张任归家心切,救人又无图报之心,所以也就婉拒了。
可万没想到的是,张任刚至CD,方欲进城就发现自己画像被悬于城门醒目处,并遭官兵围剿。一番拼杀方才逃得性命,最后得蒙李涛所救,至于为何遭官府缉拿,张任也甚是迷惑!可李涛听罢却是有所感触,尤其是当听到张任竟救得刘焉时,心中更是认定自己所猜必是八九不离十!刘焉是谁?我勒个去。。。那可是与董卓、袁绍齐名,汉末大乱的三大罪魁之一啊。刘焉本为西汉鲁恭王刘馀之后裔,汉章帝元和年间,刘馀一支徙封竟陵。刘焉年轻时在州郡任职,因为宗室身份而被授予郎中一职,后因其师祝恬去世而离职。在阳城山,讲学教授。又被推举为贤良方正,被司徒府征辟。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等官职。中平元年也就是184年,(备注:历史原为中平五年188,标准因故事情节而略作调整,)刘焉目睹汉灵帝朝纲混乱、王室衰微,故向朝廷建议说:“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应选清廉方正之朝中要员去地方任州郡长官,借以镇守和安定天下。”他本人自请充任交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乱世。后来他听闻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更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本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遂改向朝廷请封益州牧。于是呼刘焉就被封为监军使者、益州牧,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郤俭,整饬吏治。可以说正是由于刘焉的进言,朝廷设立了军权政权合一的州牧一职,成为凌驾于各县令郡守甚至刺史之上的官员,从此之后,各地州牧开始可以自行掌控一方的财政赋税乃至招兵买马等各项事务,这也是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的根由之一!
刘焉要来益州鸠占鹊巢刨郤俭的祖坟,郤俭这老小子能甘心束手待毙?肯定是他勾结山贼乱匪想将刘焉擒杀,只是不知这谢乾是怎么回事,竟然只是囚禁了刘焉,却没有杀他!张任坏了郤俭的大事,放跑了刘焉,郤俭自然大恨,动用官府之力抓捕张任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李涛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兄弟张任!张任听罢才恍然大悟,同时对兄长李涛见闻之广博更是钦佩万分。虽然张任被官府通缉,可现在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东汉,交通不便,信息不畅,又逢天下大乱,民心思变,官府的势力主要集聚在大城大县,对乡间村镇的控制力也就大不如前了!现在是中平元年十一月,近逢冬至,天气寒凉。鉴于张任对广汉郡一带颇为熟悉,兄弟俩一商量,决定收拾行装,去往阆中东北三十里外的定安村过冬。定安村为一千户小镇,人口不过五千,位于广汉郡东北部,出得定安村再往北五六百里即为汉中郡治所的南郑(今汉中市),往东穿西城过房陵出益州则为荆州州治襄阳所在。兄弟俩背弓拿刀,共乘一马。他们不敢走官道,专走小路,实不能过就牵马步行。李涛重生前只是一步兵,从未骑过马,这时坐在马后,紧拽张任后腰。而张任却为一骑将,马术精湛,可惜逃亡中失了那杆镔铁点钢枪,否则那定是威风凛凛,纵横捭阖。
山中路途不便,险地陡地颇多,三十余里的路程,兄弟俩却是足足走了两天还多。这一日清晨,二人转出山谷,在马上极目远眺,定安村轮廓已隐约可见!老李大喜,忙用手掌紧拍马匹左臀。健马“稀溜溜”一声嘶吼,狂奔而出,马上李涛哪里还有两天前的战战兢兢?只见他连拍马臀却只是嫌慢。张任苦笑一声暗叹,自己这大哥可真是个骑术天才,想当初自己学马足足三月才能熟练驾驭,而自己这大哥却只是用了两天而已!
健马狂奔而去,直到定安村清晰可见,老李方才驻马缓步而行。只见村里街道内人山人海,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人们摩肩接踵的游逛于街道之中,不时的选购交换着自己中意的物品。原来定安村此时正值圩日。李涛和张任牵着马匹行走于街道之中,一个方穿越不久,一个才下山游历,两个刚刚入世的年轻人在市集中东张西望,左看右看的直呼过瘾!没走多久,就见前面有一间打铁铺子,架子上摆满打好的上好钢刀!李涛有墨刀护身,张任身背弓箭却是缺了件趁手的家伙,忍不住就挑了一把挎于腰间!本来他还想打一杆大枪,可惜铺内师傅未归,只余一众伙计手艺不行,费时费力之下也不见得能打出什么好枪,也就只得作罢!
不知不觉间已近正午,李涛腹中感到一阵饥饿,忙对张任说道:“二弟,眼看正午以至,你我兄弟赶紧寻个客栈安顿,也好早点弄些饭食下肚。为兄肚腹可已经开始抗议喽。。哈哈”“嘿嘿。。大哥说的是,小弟也正有此意!”张任听罢也笑着附和道!
经过一番询问,二人随着路人手指的方向,只找到了一家酒肆,而客栈却是只有大城大县才有的。酒肆门楣处悬挂一匾,上书“沉香肆”。这家酒肆分为上下两层,楼下吃饭喝酒,楼上为清幽雅间。因为是圩日,所以生意还算不错。门口人来人往,异常热闹,李涛随手将马拴在门口马桩之上,自有人给马添草喂料伺候着,不用太过理会!
“两位大爷,您二位是用饭还是吃酒?我们这的沉香酿可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好的美酒,给二位爷沽上两壶可好?”一个伙计看着李涛肩膀上的珍贵熊皮脸带媚笑,卖力的给老李介绍着!“嗯。。不错,就给我俩寻个清净所在吧。”老李看着这伙计殷勤的样子,甚觉满意!“好嘞。。。大爷您随我来。”说罢伙计就引着李涛和张任哥俩,上得二楼,在一个临窗处的雅间坐下。雅间内虽不奢华也算雅致,正中一张枣木桌案,两旁各有数个蒲团。
李涛和张任分别跪坐于蒲团之上,让伙计端上了一桌好菜和两壶美酒后就将其打发离开。伙计走后早已饥肠辘辘的兄弟俩立刻急不可耐的胡吃海塞起来。正吃喝间,老李陡然发觉,自己隔壁雅间也有客进来,听声音人数可是不少。只听其中一位,嘶哑男声闷声说道:“老五,你跟老六门口盯着。别放外人上楼!顺便看看楼上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一律赶走,别打扰我和姚军侯商量正事儿。“好嘞,赵哥放心!交给我老五了!”只听一个尖嗓子应声回答。“赵头领,此地偏僻,何必如此?”一个懒懒得声音问道。“军侯,还是小心为上!”嘶哑男声答道,那军侯也就不再说话了。
李涛眉毛一皱,自己本不欲多生事端,可对方口里所说的姚姓军侯却引起了老李的警惕,毕竟自己兄弟现在还是被通缉之身。李涛和张任对视一眼,兄弟同心,只见张任推倒酒壶,酒水溢满桌面,二人遂伏于桌上,做醉酒状。没过多久,老李就感觉有人推门往雅间里看看,然后又走了出去!
“大哥,放心吧,楼上没人,只有俩醉鬼喝的不省人事!要不要兄弟我去宰了?一了百了?”那叫老五的狠声说道!“不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听那军侯懒懒的说了一句!听了军侯的话嘶哑男声也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