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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徐照

徐照,字道晖,一字灵晖,号山民,永嘉(今浙江温州市)人。卒于嘉定四年(1211)。“四灵”诗人的生平资料不多,他们的同乡叶适曾写过一篇《徐道晖墓志铭》,但只是说了一通有关诗学的议论。从翁卷和赵师秀诗中涉及的徐照生平看,只知道他很穷,后在湘中患病,服一僧人给他的“烈剂”而死,死后“啼妻无完裙,弱子犹哀麕”(赵师秀《哀山民》)。在“四灵”中,他算是写过三四首较有现实内容的作品,如《蝗飞高》、《废居行》、《促促词》等,写当时人民遭兵祸、受饥寒的凄惨情状。

所谓“四灵”,是指徐照(字灵晖),徐玑(号灵渊),翁卷(字灵舒),赵师秀(号灵秀)。又因他们都是永嘉人,故亦称“永嘉诗人”。名次上一般以徐照为首,赵师秀为末,但成就却相反。他们生活在南宋苟安的局面下,或曾任小官,或隐居山林,谈不上荣辱,亦没有重大的哀乐,取材多为游赏或赠答,风格皆清瘦尖纤,合而读之,如出一手。

他们的诗,以近体为长,尤工五律,律诗重腹联不重首尾。联句多用白描,绝少用典使事,这是优点,但这种白描,却是通过“苦吟”来完成,即每诗以炼句为主,每句以炼字为工。这样,亦必然流于雕琢刻削,使文思受到束缚。严羽评孟郊、贾岛诗“直虫吟草间耳”,用在“四灵”身上倒更恰当些。

石门瀑布①

一派从天下,曾经李白看②。

千年流不尽,六月地长寒。

洒木跳微沫③,冲崖作怒湍④。

人言深碧处,常有老龙盘⑤。

【注释】

① 石门,指作者故乡永嘉北的石门山,上多名胜,瀑布尤著名。谢灵运曾游其地,并写过诗。叶适《宿石门》有云:“好溪泻百壑,南北倾万峰。”② 一派两句,今存李白诗无咏永嘉石门的瀑布,但与徐照同时的楼钥《石门洞》诗亦有“谪仙曾来写胜句”语,似李白曾到过石门。③ 洒,喷射。④ 湍,急流的水。⑤ 常有句,徐玑《题石门洞》:“洞里龙为宅,溪边石作门。”

【说明】

贺裳《载酒园诗话》云:“徐照瀑布诗,素号振拔,如‘千年流不尽,六月地常寒’,无愧作者。”末两句,“却丑”。甚是。“四灵”的结句常平弱。黄白山于贺氏评语后又评云:“千年流不尽,凡水皆可说。六月地常寒,似深山古寺中语。”未免苛求。

五、六两句,见锤炼之功: 洒,故只能成微沫;冲,乃作怒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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