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笑笑,准备离开,留了一句话给他:祝你一路平安。
韦江北的胳膊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和他,突然只有可以交汇彼此呼吸的距离。我慌乱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分明是燃烧的火焰。
他说,你敢跟我走吗?
……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声音,是从我日以继夜爱慕的韦江北嘴里说出来,我一瞬间失去了思维,一个火团从天而降,投入我的面颊,淌过我的全身,继而是狂热的喜悦和不切实际的惊吓,一直以为他连记得都不会记得我的,可是,可是,跟他走,什么意思,去日本,那样的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这怎么可能。我的学业,我的父母,我的生活……
他笑了,说,逗你的,小姑娘。
从最高的空中被抛向最低的悬崖。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倒在一面墙上,虚弱地看着韦江北说,不要这样逗我好吗?我真的快要死掉了……
韦江北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喜欢你,小姑娘。可是你不能喜欢我。就是这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衡美也不能。
说到衡美,我有点尴尬,我有够无耻,喜欢上我最好的朋友的心上人,可是……我笑,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在他来看,都是一样的傻,没有什么区别的。我点点头,说,好的,如果可以,我将用一辈子去忘记你。
韦江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对我说,我想我会永远记得1997年的圣诞,是一个勇敢的女孩陪我一起过的。这记忆将跟我一起到另外一个国家,然后永远不会磨灭。
7
这也许就是最平常的一句玩笑,被我当作了最珍贵的承诺,韦江北对我的,最珍贵的承诺。
我在冰天雪地的东京等待韦江北。我用了我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张飞往日本的机票,在韦江北离开一年之后,到达了东京。
原宿的街头熙熙攘攘,有穿着长长靴的女生,和一些装扮另类的男生,当然还有一些地道的东京人,步伐迅速地行走着。我被冻得发抖,手里握着一张韦江北给我写过信的信封,四处地打探着信封上面的地址。可是这么陌生的语言,这么冰冷的世界,我到底要在哪里,才可以找到韦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