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电视,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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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不怎么会使用这个买来后一直没有用处的DV。
我想像着别人拿它时候轻松自然的样子,于是我右手把它举起,环绕一周,景物立刻在我眼睛里旋转起来,我很满意。
我站在央视大厦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北京的街道宽敞又笔直,就那样舒展地迎接着来自方方面面的人潮,雄伟地承担着沙尘,垃圾以及病毒。
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说,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是华侨,到你们中国来拍一拍首都的风景。
他黑口黑脸地说,抓紧回你们国家好好呆着去,不知道现在瘟疫蔓延吗?
维肯从他的背后闪过,我顾不得听那个男人的悉心教导,一下子冲了上去,转眼间,维肯已经定格在我的视线里面。
我跟着他走到第三条街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我措不及防,摔到在地。我突然想起若干个和此情景相仿的细节,我慌忙把DV藏在衣服里面。
维肯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如此面目羞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真令我尴尬。
这是什么?
他试图看我藏在衣服里面的DV。我誓死保护。他笑了笑,拉我起来,说,怎么连口罩都不戴?我有点眩晕。
腿上红红地肿了一片。隐隐作痛。
维肯的家非常非常地小,几乎除了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外,就是他自己可以容身了。我站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心情非常得愉快,维肯端了一个小药箱过来,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坐到了他柔软的床上。
他低垂着头,零乱的头发把整个脸庞都遮挡了起来,只能看见他笔直挺拔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巴,他专注地拿药棉涂抹患处,均匀的气息平铺在我受伤的腿上。我突然瞬间崩溃,我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靠近了一下他。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似乎被我的崩溃震撼了,但是兵临城下,却失去了主张……
我一把将他推开。
随手拿了他的一张CD,是比约克的《have seen it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