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的历史都学得不好,对于唐朝这么一点点知识,是因为我以前很胖,就常常幻想如果出生在以胖为美的唐朝应该会是一个美人吧,就是这么一点点幻想,才让我有点兴趣去了解唐朝,别的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又能如何呢?
瑁,你还是那个我最初认识的寿王吗?你还是那个曾经让我一见钟情的李瑁吗?
“是吗?怎么会这样?”瑁失意地自语,“怎么会这样!”随着他话声的结束,一声捶墙的闷声响起。
他竟然失意成这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是我看错你了吗,还是你原本就有着如此大的野心?
“瑁,太子是谁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也过得很开心呀,不是吗?”我缓步走到瑁身后,轻轻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妍儿,不是我要争,而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不争呀!太子李瑛和另外两位皇子的事,流言矛头都指向我和母后,如果我没有争取到太子之位,那么如果将来母后病逝,我们就都有生命危险。那些原本支持李瑛的宫中大臣就会一个个对我下手,”他转过身,握住我的手,“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
“那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一起去云游四海。”我心里很害怕那些会真的发生,只有离开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吧。
“离开?妍儿,别傻了,普天之下,都是皇土,我们能去哪呢?”
皇土?李瑁,你有必要这样子吗?你分明是不想和我一起走,何必说得这么委婉呢?
我甩开他,独自走回房。
今天,李隆基和瑁还有其他几位官员皇子们一起打马球。瑁带着我一起去,看他那样子,是想在我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以弥补昨天的过错。昨天我一个人回房,可能他也感觉出来我的不快了吧。毕竟这是自从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毫无保留地表现我心里的不快。
我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罗裙,藕臂上缠绕着长长的披帛,裙摆随风轻轻地飘动,与晴天一色对应得完美无缺。
马背上的李隆基眯着眼,定定地看着我。慢慢的,他的嘴角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口中无声的说出两个字,从他的口形可以看出是“很美”。我心中一惊,然后尴尬地看向身旁的惠妃。她没有什么反应,仍然是那笑,仍然是直直地看着赛场。
正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耳边传来了阵阵掌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李隆基一下连进了好几个球,着实漂亮,我也附合着拍起了手。正在大家高兴的时候,惠妃突然脸色惨白,又呕出一口鲜血。我急忙吩咐人把惠妃抬回清雨阁。看见赛场上的李隆基和瑁都玩得兴致正浓,我便让下人先别通知他们,等太医看过之后再说。
虽然惠妃到了骊山之后,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但仍然是反反复复,病情总是稳定不下来。太医说,心病终需心药医。可是,惠妃的心病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是如其他妃子所说的丽妃的魂魄,还是她害怕当初对两位太子的赶尽杀绝,让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也让她在李隆基面前更难于帮瑁进言,瑁是否能成功的坐上太子之位也就成了她的心病?
太医来诊了脉,便还是如往常那样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也只是说了些让惠妃静心调养之类的话。
“谢谢张太医,我送你。”接过张太医开的药方,看了看上面的药,和前些时候的没有什么区别,我摇了摇头。
“张太医,惠妃娘娘的病,果真……”我一边送太医出去,一边轻声地问,害怕被惠妃听到。
太医摇了摇头:“王妃,恕微臣无能,微臣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娘娘的病……”看到太医那个神情,我就知道他下面要说的是什么了。
我害怕听到那些,连忙打断太医的话:“张太医,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惠妃娘娘说病就病了,还病得如此厉害,玉环实在想不通。”我说着心里的疑惑。
“其实惠妃娘娘的病是因长期抑郁,再加上前些时候宫中那些污秽之事,才会一时抵挡不住。”
“那太医说‘心病终需心药医’是什么意思呢?”
“惠妃娘娘的病终究是因长期抑郁而成,这才是病的关键。我想,娘娘是心中有事放不下,才会……”
“好,我明白了,谢谢太医。”
刚把太医送走,正准备转身之际,身子却被一只大手拉入怀里。我惊慌地抬起头,却是那张我熟悉的脸。
“皇上!”
我努力挣扎着。这个时候,随时都会有人来,如果有人看到,我可就百口难辩了呀!
“玉环,好香呀!”他不理会我的挣扎,把脸埋入我的发间,“你知道此时这个情景,是朕梦了几回的吗?”
我没有心思回答他,我现在只是一心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好吗?就一下,就一下就好了。”他在我耳边温柔地吐着气。
“皇上,你可知惠妃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我生气地大声说道。
“我知道,我这不是来看她了吗?”
看她?这是来看她还是来侮辱她?她重病在床,而做为她的男人,却在这里调戏着另一名女子,这简直是耻辱!
正在我义愤填膺的时候,我最最不想看到的事发生了。
“父皇。”咸宜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吗?她身边跟着的还有高力士和那位青衣少年。
“皇上。”高力士和青衣少年向李隆基行了行礼。
李隆基放开我,假咳两声,伸直身子,“你们来看惠妃?”
“是的,听说今天在马场,惠妃娘娘的病又发作了。”青衣少年恭着身子。
“正好,朕也进去,那就一起吧。”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进房去。
我想,此时我的脸红得跟猴屁股没有什么两样吧,天呀!怎么会这样呢!我该怎么和瑁去解释这一切?和他说,在很早的时候,他的父皇就爱上了他的妻子?而他,青衣少年,我们伟大的诗人,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呢?
他们尾随着李隆基进房去,青衣少年经过我身旁时,用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看我,看得我心里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