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胜利的喜悦,商默语美美地做起梦来。梦境中,处处芳草萋萋、繁花似锦,彩蝶翩舞、百鸟飞旋,她平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仰望蓝天白云。正惬意时,耳边传来嘶嘶的声音,她立刻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谨慎地循声望去,只见一条青碧的小蛇游来。
商默语尖叫着惊慌地站起身,谁知还是闪避不及。那小蛇突然弹射飞起,在她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这钻心的疼痛让默语从睡梦中惊醒。
可是,这痛感未免太过真实了吧?她疑惑地向右手看去,一枚放肆的银针直直地扎进她细嫩的指尖,殷红的血珠随着银针的拔出而迅速渗了出来。
瞪视着罪魁祸首,商默语愤愤地想要将惨遭蹂躏的手掌收回。岂料玄骆非但不放手,反而用力挤压她的伤口。疼疼疼疼疼——倒吸一口凉气,认定玄骆是故意报复昨晚的事,她忍无可忍地正要豁出去,大骂他一顿,却对他接下来的举动困惑了。玄骆从被褥之下摸出一块白色绢绸,将她指腹的血擦拭其上。
见他皱着眉,似乎打算再用针扎破她的指尖,商默语连忙发问:“我说,你这是做什么?”
“造假。”得到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玄骆见她正陷入迷惑,趁机再次刺破她的手指,以血拭布。
望着白色上越来越多的鲜红,商默语突然醒悟过来,脸颊唰得羞红,嗔骂道:“亏你想得出这些事儿来。”
“这能怪我吗?是你昨晚那么做,所以我今天才不得不这么做。”玄骆故意说得委屈,仿佛商默语之所以经受刺针的痛苦,完全是自作自受,而他却成了无辜殃及的受害者。
商默语皱着眉,瞧了瞧那伪装的落红,真是哭笑不得:“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呢?太子妃,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这事要是传出去,无非得出两个结论。”玄骆见白布上的血迹似真似假,像那么回事,这才将针收了起来,放过商默语仅剩下的两根没被刺破的手指。他一边准备起身,一边继续说着:“要么是说我无能,要么就是说你不贞。想必你也该知道,皇家从来都是护短的。就算我真的无能,也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寻常人家的女子要是不贞,大概就是骑木驴、浸猪笼一类;可要是太子妃不贞……”他话到一半偏偏不说个明白,只冷哼两声,示意对方自行想象去吧。
商默语顿时打了个激灵,冒出一身的冷汗。她连忙拿起那方白布,左右翻看,忐忑地问:“这些真的够了吗?要是不够,再挤些血吧。”
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瞧着她认真的表情,玄骆只觉得可爱至极。他笑着说:“放心吧,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商默语突然像是抓到了玄骆的把柄,双眼流露出暧昧的笑意。
可玄骆不过一耸肩,淡淡地回了她一句:“莫非你以为本太子二十多年不近女色?”这话顿时让商默语气闷,就像是用力地抡起了拳头,却落在了棉花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