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过的人的日子吗?每天像老鼠一样日夜颠倒、东躲西藏。”他瞪她道,“现在不一样,你是正经的美国公民,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你这么莽撞,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
“什么危险?”她被他瞪得有些委屈。
“比如……”他顿了顿说,“听着,如果你遇到歹徒想……侵犯你,只要没有十成把握逃走,就不要反抗。”
“不反抗?”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他重复一遍说道,“不要反抗。保住性命最重要,作为你的丈夫,我只要你活着,我不在乎其他,你听到了吗?明白吗?”
在他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她慌张地连连点头。
他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下来,而是用更严厉的语气说:“如果那个人想要你的命,你就一定要反抗,但是不要盲目冲动。”说着,他摊开手掌,一个银色十字架躺在手心。
“还记得那个吉普赛男孩吗,这是他送我的。”他说。
那是个有些特别的十字架,大小相当于一圆硬币,上面没有耶稣,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花纹。
“看着。”他从背后搂过她,把十字架放在她眼前,不知何故,架身突然拉得很长,足有半尺。
“你怎么做到的!”她惊奇地问。
他微微一笑:“这是吉普赛人的魔术。”拿起她的手指放在十字架的顶端处,轻轻一按,看上去严丝合缝的地方凹了进去,同时架身也缩了回来,变成原来的长度。她好奇又按了一下,架身再度拉长。
“好神奇。”她叹道。
“还有更神奇的。”他拉回她的注意说,“你知道怎么在近身搏斗中用一根针杀死一个人吗?就算对方比你强大十倍。”
他紧贴她的身子,右手在她腿上慢慢上移,来到小腹与大腿根部连接处,点了点说:“这里。”
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腿上,她的脖子瘙痒起来。他吸吮她脉搏跳动的地方,留下一颗清晰的红印,说:“这里,这两个地方,只要一针刺中就会血流不止。”
热气吹在她耳边,她禁不住想躲开。
“还有一个地方。”他舔上她的耳垂,细细啃咬。
“耳朵?”她问。
“对,耳朵,”他举起拉长的针身在她脸旁,沉声道,“只要把针刺进他的耳中,再用力搅一下……”他的手凌空做出搅动的姿势,明晃晃的尖端划出诡异的弧度,看得白可直往后缩。
“穿透耳鼓就是脑组织,搅碎了他的脑袋,神仙也救不了。”
他收回针,把白可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说,“想来想去这是你唯一能掌握的方法,记住,要是他威胁到你的生命,就用我刚刚教你的方法。如果只是侵犯,而你又没有武器无法反抗,就向他妥协。你确定你都听明白了?”
“明白。”她尽量说得诚恳。
他摸摸她的头发以示表扬,随后低头解开脖子上的银链子,把十字架穿进去,戴上她的脖子。他边撩起她的头发边说:“这个要随身带着。卧室床头柜第二格抽屉里有把枪,你知道怎么用。”
交代完毕,他舒了一口气。换做白可满脸凝重,她说:“你也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
“不要反抗。如果有人侵犯你……”
“开什么玩笑。有人敢侵犯我,我一拳把他揍回老家。”
“可是你病了。”她皱眉道,“我也是只要你活着,其他都不在乎。”
“傻丫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男人。”
“有什么不一样,男人也是人,女人也是人。”她小声嘀咕。
他一把拉过她,把她挤进双腿之间,隔着裤子用多出的那块柔软摩擦她的敏感。
“一样吗?”他暧昧地问。
她立刻红透了脸。
隔天,运输公司的人打来电话要他开工,他婉言拒绝,并商定当天就把货车还回去。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白可去镇上拍照。
那天他们仔细地打扮了一番。他依旧是黑色风衣加一条紧身皮裤,靴子虽然旧了,穿在修长的腿上还是那么挺拔。把之前化妆的本事用在白可身上,成果让他非常满意。临走的时候,他想给她喷香水,可她不喜欢,被他追在后面满屋子跑。
瓶子不小心打破,香水洒得两人全身都是。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斜阳夕照,他坐在车上对她抛了个媚眼说:“帅吗?”
“帅死了!”她花痴地大喊。
此时的他虽微露病容,但目光晶亮,举手投足间都是神采飞扬。香气自他周身散发,她恍惚又看到了昔日舞台上妖娆的黑色大丽花。
驱车的路上,她有些担心地四处环顾,这次总该不会再遇到雷暴之类的天灾吧。
车子沿着乡村公路,一路平平安安地开进了城区,所有不希望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
他们顺利还了货车,顺利找到一家影楼,她穿上白纱依偎在他身旁,一偿夙愿。
从影楼出来,她的脑中闪过魏明明的脸,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出她的心事,问:“想不想回去看看,这儿离橡树街不远。”
牵着彼此的手,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路过曾让他丢脸的那家珠宝店时,他们相视一笑。火灾过后,橡树街的建筑大半都不一样了,只有橡果公园还在原处,那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街道两旁有流浪歌手在表演,一个黑人男孩边唱着小曲边向路人推销唱片,熟悉的场景勾起了他们在街边摆摊、卖唱的回忆,他们不禁驻足观看。
落日余晖把天际烧得火红,他看时候不早了,便对正在观看表演她说:“我去寄信……”
“你说什么?”她问。路边的表演以及人群的欢呼掩盖了他大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