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封建社会才有的事。”
“我就搞封建了,怎么着?”
身子被压紧,她难受地撇了撇嘴,说:“那也应该是唐白可,不能把我爸爸的姓丢了。”
“你变聪明了嘛,”唐一路在她臀部上捏了一下说,“肯定是因为吸收了我很多精华。”
她语塞,转移话题问:“那些警察怎么都没问我偷渡的事。”
“因为我们钻了法律的空子。婚姻自由,只要到了合法年龄,我娶谁他们管不着,就算你是偷渡的他们也没权力阻止我们结婚。除非他们找到你是通过假结婚来获得绿卡的证据。”
“我不是。”白可马上抬起头否认。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她的头重新按到肩头说,“那些假结婚的都通过审查了,何况我们是真的相爱呢?你知道我又多……不爱你吗?”
“呵呵,”她笑起来,道,“我也不爱你,很不爱你,非常非常不爱你!”
皮衣上的寒冷已经被室内的温暖融化,她的鼻尖触到他的脖子,感觉那里有股力量在跳动着。
很小的时候她就幻想过结婚时的情景,要有大红嫁衣,有绣着凤凰的红盖头,还要有含泪望着她的妈妈。真结婚了,那些期盼全部落空。外国人的婚礼不是没见过,对那些惨白惨白的婚纱也没太多惊讶,不过她更喜欢大红袍子。但为了争取时间收集婚礼的照片和录像做证据,他们连誓词也说得匆匆忙忙。证据一到手,唐一路和律师分头行动,向移民局递交了资料,这一切做完才只成功了一半。
移民局的回执信函很快到手,白可凭借美国人配偶的身份被准许获得暂时绿卡,要换成正式绿卡还必须经过两次面谈测试。流程是将他们两个人分开,由相应的官员询问一些私人问题,诸如对方父母姓名、出生日期、习惯喜好、认识经过等。
且不说要单独面对天敌一样的警察,光是要记住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就够记忆力不佳的白可烦的。
“出生日期是1965年11月9日,父亲名叫唐克勤,母亲叫吴梅,喜欢喝金酒加菠萝汁,喜欢黑色的衣服,喜欢吃……”白可使劲敲自己的额头,那几十条内容并不复杂,但就是没办法完全记住。她泄气地拿开笔记本,抱怨着说,“他们会问得这么细吗?连你喝酒加几个冰块都要问?”
“不一定,”坐在窗边悠哉地喝着酒的男人说,“他们可能会问,你们做爱时用什么牌子的安全套?或者,你的丈夫会不会自慰?”关于性方面,移民局的人会提到,但不会太露骨,他这么说只是想逗逗她。
“真的?”
“嗯。”
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白可相信了他的话,认真地问:“那你会自慰吗?”
“我……”他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她身边,凑近她的脖子说,“你要我,做给你看吗?”
“做给我看?”挑逗的意味很浓,长期生活在一起,她已经接受到他暧昧的信号,但她显然低估了男人的创造力。
“或者……我可以教你,教你如何背诵。”唐一路魅惑地钩起嘴角,离开她的身侧,身体敞开躺在沙发上说,“从下面开始,帮我脱鞋,好不好?”
虽然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但在他近乎于撒娇的请求下,她还是伸出手,犹豫着拉开皮靴上的拉链。
“看清楚了?我喜欢皮靴。”
“嗯。”
他把她的手拉到腰部,放在裤子的拉链上。这条只有十公分的长度,在她手中却比刚刚靴子上的那一条及膝的拉链还要长,好不容易拉到底端,里面的黑色内裤包裹的性感凸显。避开那块地方,让他抬起腰部,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牛仔裤从他腿上褪下。他光滑的双腿,修长而强健。
“这是朋克风的牛仔裤,记住了?”
“嗯。”
“现在替我脱掉上衣。”
黑色风衣的扣子很好解开,困难的是,他们都坐在狭小的沙发上,他又不让她下去,她只好跪坐在他胯间,把他的手臂从袖子里拉出。满头大汗地脱掉了外套,她放松身体坐下,刚一坐定就感觉被一块温热的凸起抵住。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身体不禁燥热起来。而那个已经欲火高涨的男人却还在冷静地说:“开始脱衬衣吧。”
什么样的男体可以称作好看?白可长这么大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于性的知识是从充斥了美国式幽默的俚语中以及毫不含蓄的传媒上知道的。唐一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在她没有形成清醒的两性认知的时候,他就占有了她,限制了她的行动,潜移默化地扭转着她的思想。
手指从柔韧腰部往上挪,触到他的腋部,再到线条流畅开阔的锁骨,肩头的肌肉映着窗外的阳光泛出金色。此刻,男性的美第一次在她脑中形成具体的画面。
“我喜欢棉质的衬衣,因为很舒服。”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说,“还剩一件。”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身体,什么都不会永远属于你。衣服、金钱、女人,甚至是父母。所以对我们的身体一定要好好呵护,对外要知道他的冷热,对内要知道他的悲喜。不过,唐一路重视的一向是外部的感受。
“你会判断,什么内裤最适合你的身体吗?”
他含着鼻音说,手肘在身后支撑着身体。白可坐在他腿上,手指微凉,笨拙地挤进他的内裤边缘与皮肤之间。
“不知道。”她说,“我都是去地摊买,小号的就行。”她的手指在他胯部那道松紧带留下的浅浅的圆齿状痕迹上来回搓摁,以缓解她的紧张,和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