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后如此牵挂,月初心中万分感激,让王爷被太后如此误会,月初更是心中有愧,不过,过往皆如云烟,就让它消逝。如果王爷再娶妻,进宫陪陪太后,相信,太后便不会再有话说。”太后缺的,是一个人陪。
“她只要你。”
“也可以是别人。”这个世上,没有谁,是非要谁不可的,“在月初没有出现之前,太后仍过的好好的不是吗?”依旧开心,依旧快乐,有六个如此优秀的儿子,三个懂事的女儿,天下太平,太后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之前是,之后也会是。
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不是吗?
“没错,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母后的日子确实是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你出现了!”这便不可磨灭,“她老人家是忘不了你,初儿。”
“王爷,请唤我月初或是云姑娘。”月初淡淡的提醒,曾经的亲昵,早已不复存在,或许,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如果太后真的如此想念月初,明日起程,月初回皇城会进宫一趟,顺便也让师兄一起去拜访太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太后一定可以回复之前的生活。”云月初这个有,将从来都不曾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这样,便不会再有所谓的牵挂。
她们的生活,不可能再有交集,此次回到皇城,她会带着家人永远的离开皇城,这一生,怕时不可能再踏进半步。
相逢自是有缘,如果,这份缘已经到了头,便顺其自然,何必强求。
强求来的东西,从来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
“你——”云破月因她的话,刚毅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你想让你师兄改变母后的想法。”和一切过往的回忆吗?
“没错。”
真狠不是吗?
云破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张恬静,却冷然的小脸,发现,她的冷然,只是在对他的时候才会端出来。
他何其有幸,经常面对她这一面。
“母后不会开心的。”他咬牙。
“你觉得太后现在这样才叫开心的话,那么月初也不会做任何改变。”她只是个普通人,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也不能分顾到所有人的心情,她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初儿——”
“月初,或是云姑娘。”
“我偏要喊初儿——”云破月是发誓要跟她对着干了,初儿初儿一直叫好好多次。月初的明眸微瞪,却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使脾气,跟他发脾气,只会越来越气罢了。“王爷不想顾全形像吗?”眼儿一瞄,前方,好多人正瞧着他们呢。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云破月的身份,不过——人家懂得看好戏啊,要是知道他堂堂一个王爷如此没有形像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孩子一般,肯定会笑掉人家大牙。云破月眼一瞄,看着的是满满的人群。是了——人群。这些,都是这次受历河水患之苦的灾民,突地,云破月的神情万分的凝重,刚毅的下巴,亦是紧绷,黑幽幽的眸子,牢牢的锁住月初的小脸。
“初儿——”这次,月初学乖了,什么话都不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水灾或许,跟我们有关。”他低喃,声音不是很大,却足够让月初听得一清二楚。
明眸微眯,回望着他,小巧的脸上,没有一失笑容,她懂他说什么。
“你以为,我的做主已经扰了天命,所以,天朝的国运受损,百姓才会受苦是吗?”声音,有些冷然。
“我并非怪你!”云破月摇头,“只是,有些事情,皆太过巧合,历河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水,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泛滥?”
“我怎么知道?”两眼往上翻,她开始怀凝,是不是天下人皆如此想,“或许,正是因为百年来都是好好的,不曾发生过这么大的水患,近年来,岸边泥土松动,才会一发不可收拾,这事,向来由朝廷管理不是吗?”
“但是,之前没有任何人上报过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这事,来得突然。
“那又如何,何谓天灾?”天灾发生时,能让人有准备的时间吗?不,没有,如果有的话,便不会有天灾发生。
“不管是天灾,还是因为我们的关系,看到这些百姓受苦,你一定心生不忍不是吗?你是天听,我无权反驳你的话,但是——难道天听就没有看错的时候吗?”她为何如此固执。
他也在担心,若真是他与她之间的事情,而让天下百姓受苦,他云破月良心何安。
“你——”心一窒,月初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颤,是的,她可以以天听之名去反驳他,可是——众生受苦,她心亦不好受。
“你怎么了?”云破月着急的上前想要扶着她,月初手一挥,不让他靠近。“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天意赐我天听之名,天意让我看清前程未来,天意让我分辩先后,更是天意让我看清,天朝的国运,在我们成亲的那一刻便已经定。”是的,没错——天朝国运一说,怎么可能有错。早在她与云破月成亲的那一刻,天朝国运已改。若非寒儿的出生,她也不敢轻易的写下和离书。
他与她的牵联并没有断,有了寒儿,这辈子也无法断。
所以,“和离书”是起不了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