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梦儿,师父这样做,自是有他的原因。”阔天智向来不会怀凝齐山上人的用心,就算师父偶尔玩心重,却是世上最好的师父,他敬齐山上人如父。这辈子,无人能比。是自己的亲爹,也无法培养出那样的感情。
“也是。”月初颔着,“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咱们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师父不给为难我们的。”不过,信上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她和梦儿不再游山玩水,便不需要回齐山,师父之意,该是如此。
“对了,师兄,你的亲事现在怎么了?”抱起千寒,来回走着,小家伙越来越重了,抱着还真有些份量,若非她有内力傍身,力气也不若一般柔弱女子来得小,相信再过不久,她就要抱不动他了。
之前,将千寒和梦儿送来阔家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没有问清楚这件事,现在回来了,也不急着走,至少,她要看清楚,这几个月来,师兄到底在家里好好想清楚了没有,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提到这个,乔梦儿开始没好气了,两个鼻吼重重的喷着气,从月初的怀里,强行将千寒抢走,抱到一旁跟小家伙玩儿,不理会这件事。看梦儿的样子,月初轻叹一声。看来,这事儿还有得磨。
“再过一段时日吧——”阔天智的声音很轻,轻到,让月初意会到,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她提了,他才不得不答。
他是在逃避啊。
月初好想找根棍子,不顾身份,直接朝着师兄的脑袋上敲下去,看看他是不是会想清楚,弄明白,看到他这个样子,谁都不好受,现在阔家的人没有人敢再提起让他去成亲了,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好不开心。
脸上的笑,好像一不小心在外头的时候丢掉了。
尽管真的要他笑,也是那种极为勉强的笑,让人无力极了。
不止是他的笑容少了,连阔家的几位夫人脸上的笑,也少了。
“师兄,人能等,人家姑娘可不能等。”月初拖着椅子,直接坐到阔天智面前,阔天智微微皱眉,看着她不文雅的动作,偶尔,她也是如此的孩子气。
“谁?”
他还不知道她指谁啊?“跟你定亲的那位姑娘,我和梦儿未来的嫂嫂啊。”她说的,也包括梦儿。
师兄如果早下决定的话,就不需要拖着人家姑娘的青春,梦儿和师兄都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师父,让我看看你的未来。”她说。
“不。”想都没想,阔天智拒绝。
一个明明白白,已经注定好,已经清楚自己的下一步将怎么走的未来,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他可不希望过那样的日子。
“你还是省省力吧,我会尽快解决的。”
多快?
“师兄啊——”现在梦儿都知道不开心了,“看看自己的心有这么难吗?还是你要辜负上天给你的天赋?你明明可以的。”
阔天智眸光闪烁。
“那么你呢?”他反问。
她呢——
就开心了吗?并不是得天倦顾,就真的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且顺顺利利的过完一辈子,若真的如此,那便不是人生。
纵使他们身上拥有的不是凡人之力,他们仍然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仍会生老病死,没有例外——
“我很开心,也很快乐——”望着阔天智的眼,月初一字一字,清脆而响亮,“至少,我面对了自己的心,我随着它走,做一个自私的人。”一字一字,是咬出来的,正因为她随着自己的心走,现在才会在这里,否则的话,师兄妹三人,很难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不是吗?对月初的宣言,阔天智尽不知如此面对的好,是啊,月初忠于自己的心,所以,她勇敢的向皇上提出和离书,为了不想家人蒙羞,所以,她递出的只是和离书,而不是行为的过份的让云破月在气怒之下休了她。
她正是随着自己的心,她一直如此,梦儿也是——这一切,都是师父的教诲。人要随心。
心,是命之所系,若无心,便不是完整的人。
他不曾怀凝过师父说的每一句话,只是,他也清楚,做人,有更多,无奈的时候,不能随心。
所以师父可以过得开心,月初可以过得随意,梦儿可以过得随性,他——不行。
“如果你一味的钻进去出不来,谁叫你也没有用,这样不止是伤了你自己的心,也伤了你身边人的心,如果师兄诚实面对的话,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场面。”
他,还不懂吗?
“月初,我明白——但是,天生神力,并非是为了让我去控制某个人的心思,改变她的想法。”他无法想像,当他必须这样的手法,才能留住好动的梦儿,那会是怎样的场面。他做不到。至今为此,他的神能,只用过两次,让人改邪归正而已。
多的,没有了。
看着他的样子,月初都要被他的固执气死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那好啊,如果师兄要跟未来的嫂子成亲的话,梦儿也要成亲了,毕竟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再大些,就没有人敢娶了。”月初故意的说,“梦儿,那个白浪还不错吧,下次就答应他的追求吧,反正他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又长得潇洒,帅气,何乐而不为呢。”气吧,气吧——最好气得火冒三丈。